“夜深了，父亲也该回去了。”</p>
沈万海脸上神色变幻莫测，最终气得甩袖离开。</p>
唐婳还有些不敢确定。</p>
“学长，你真的不会追究吗？”</p>
“我在你那儿信誉就那样低吗？你不信我？”</p>
沈淮序笑看着她，只是笑容里有着几分落寞。</p>
她……不信自己。</p>
“不是的。”唐婳连连摆手：“只是……这事太大了，要是传出去，顾斯言的名声……”</p>
“当然，我也不是要包庇他的意思，他做错事，我好让他来道歉的，学长，我会给你一个公道。”</p>
“不用了。”</p>
沈淮序开口。</p>
“学长，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打架？”</p>
沈淮序面色凝重，几度想要开口，但最终都忍住了。</p>
“没什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p>
唐婳觉得古怪，两个人都不肯说。</p>
“但，不管怎么说，是他动手打人，就是他不对。我代替他和你道歉。”</p>
唐婳的身躯弯了下去。</p>
她现在孕中期，肚子显了出来，弯腰会很辛苦，可她还是固执的弯腰道歉。</p>
沈淮序只恨自己行动不便，不能第一时间把她拉起来。</p>
他藏在被子下的手，无声的捏紧。</p>
心脏，更是疼得无以复加。</p>
她代替顾斯言……</p>
他俩是夫妇一体，自己算什么，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感动了自己而已。</p>
他甚至都不如顾斯言。</p>
“婳婳，也许你的眼光没有错，顾斯言的确不错。”</p>
唐婳疑惑起身，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p>
“那你这是……原谅他了？”</p>
“我从未怪过他，这事到此为止。”</p>
“真的？”</p>
唐婳眼睛发亮。</p>
沈淮序笑笑：“嗯，你先回去吧。”</p>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p>
唐婳对顾斯言也放心不下，她离开医院后立刻给公馆打电话，得知顾斯言并没有回去。</p>
她又联系集团那边，顾斯言也没去。</p>
她给周扬打电话：“他是不是去找舒颜了？”</p>
只要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她就能安心一点。</p>
“先生不在舒小姐那儿。”</p>
“连舒颜那儿都没人，那能去哪呢？”</p>
大家四处分散，去找顾斯言。</p>
唐婳漫无目的地寻找着，结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看到了坐在台阶上孤零零的顾斯言，他怀里抱着一只小猫，正在喂它香肠。</p>
便利店门口的光落在他的身上，他一半置于光明，一半置于黑暗，身上的光明明灭灭。</p>
他像是神祇。</p>
又像是被遗落的孤魂野鬼。</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