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齐两人抿了抿唇，齐齐地往清瑶郡主身后靠。</p>
清瑶郡主侧头瞪了她们一眼。</p>
而后才看向云舒，冷淡道：“你不必拿什么燕王府的地盘来说事，今日，本郡主高高兴兴地到你们这儿来，是来做给你们送银子，来做买卖的。</p>
谁知，古月阁到了燕王妃手里头，竟变成这样儿了。</p>
什么婊子妓子都能进来，还抢了本郡主和两个姐妹看上的东西，简直晦气。</p>
不过是那下贱之人，也配跟我们站在一处？</p>
本郡主听说，这燕王妃是乡下里长大的。</p>
想来，是自小便没人好好教教她规矩，也不懂分辨分辨，人有三六九等，好好的一个古月阁，如今倒变得这般乌烟瘴气。</p>
往后啊，我可不敢再来了。</p>
要叫外边的人知道，我们竟跟妓子买卖一家铺子的首饰，往后，我们可没脸出门见人了呢。”</p>
清瑶郡主在说这些的时候，还不忘将目光瞥向那些个瑟缩在另一边，方才还张扬跋扈着要将她看上的东西抢了去的那些个女子。</p>
她是看不上那些女子的。</p>
但并不妨碍，她将她们拿来当工具用。</p>
也不只是她们。</p>
沈归荑在她这儿，也是不够看的。</p>
在她的想法里，沈归荑和那几个妓子并无差别。</p>
即便是入了皇家，有了燕王妃的名分，但清瑶郡主始终觉得，沈归荑的骨子里，就透着农女，商女，甚至是庶女的下贱味儿。</p>
她在说这些的时候，并未顾忌什么。</p>
也不怕这些话，被围观的百姓给听了去。</p>
殊不知。</p>
她越是这么说，云舒的神色便越冷。</p>
她笑眯眯地看着清瑶郡主，漠然着一张本就清冷孤傲的脸，冷冰冰的嘲讽：“郡主可知，为何城西铜锣巷的小明奶奶为何这么长寿么？”</p>
清瑶郡主一愣。</p>
她与自己身侧的姜小姐，齐小姐对视了一眼。</p>
三人都不明白，为何在清瑶郡主说了那一长串挑衅的话以后，云舒不仅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问题。</p>
好好儿，问那什么小明奶奶作甚？</p>
她们不是在说的燕王妃吗？</p>
再说了，她们也不认识那什么城西的小明奶奶啊！</p>
云舒漠然地冷哼了一句。</p>
她嘲讽地看着她们眼底那一抹清澈的愚蠢，并无与她们继续纠缠的心思。</p>
她直接侧过身子，对着不远处手足无措的几个小厮招手：“你们，都过来一下。”</p>
清瑶没想到，云舒竟敢说那么一句乱七八糟的话搪塞她，。</p>
甚至还敢哼那一句。</p>
她气炸了，指着云舒，张口就骂：“姓云的，你什么意思？你方才为何那样看本郡主？那什么小明奶奶，你是什么意思？”</p>
云舒当她是个吵人的蚊子嗡嗡叫。</p>
她扬了扬手：“郡主，您能等会儿吗？”</p>
清瑶郡主：“……”</p>
看傻了的其他人：“……”</p>
“你，姓云的……”清瑶郡主咬牙切齿，怒喊道。</p>
云舒却没搭理她，只是对着已经过来的小厮吩咐：“强子，你带几个人将外边的百姓疏散了去，别叫他们再聚到这儿来。</p>
大成，你去一趟大理寺，报官；</p>
平安，你和带几个人将楼上楼下的损失都估算个数儿来。</p>
云生，云成，你们俩带几个人，去将他们拉开，把赵大爷和他带来的那些个女子，打手们都给看好了。</p>
赵小年，你去一趟燕王府，通知燕王和燕王妃。</p>
陈崧，你带人去一趟长公主府，姜府，齐府，赵府，还有……林氏府上，去给他们家里报个信儿，就说，他们的公子小姐，这会儿都在古月阁里撒泼。</p>
至于……”</p>
云舒扫了她们一眼：“至于郡主和几位小姐们……就暂时先留在这儿吧。”</p>
“你，你叫他们来”</p>
有小厮过来，怯生生地问她：“云姑娘，这，这要不要收拾干净？”</p>
云舒顺着他手指的一地狼狈：“不必。”</p>
收了别人看什么？</p>
她请了这么多的人过来，可不得给人看个完整？</p>
不看过，怎么要赔偿？</p>
“你敢？！”清瑶郡主简直没法相信。</p>
这燕王妃手底下的一个小小掌柜，也敢正面与她对上。</p>
要报官？</p>
叫她们家里的来，说她们在这儿撒，撒泼？</p>
还要将她们都留下来？</p>
她凭什么？</p>
云舒不卑不亢地睨了她一眼：“郡主见谅。古月阁以前如何且不论，但它既已到了我们燕王妃手里，那便得照着燕王府的规矩来。古月阁是首饰铺子，做的是女子的营生。与别的铺子并无其他的差别。世家贵女来得，平头百姓自然也来得，比如，郡主和几位小姐们，又比如……她们。至于您说，她们抢了你们的东西……”</p>
云舒轻笑，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p>
“怎的，她们就是抢了我们的东西，本郡主还不能发作了？”清瑶郡主昂着头，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公鸡，眼里压根儿就没把云舒当回事。</p>
“是啊，要叫我说啊，燕王妃到底还是年轻。林大人原本将古月阁经营的好好儿的，一切也都规矩有序，如今倒是变了，真就什么乱七八糟的下贱货色都能进来了。往后，谁还敢到这古月阁里来哦？”</p>
姜家小姐意有所指地瞥了那些人一眼。</p>
言语间，也是对沈归荑的鄙夷。</p>
齐家小姐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基本上就是她们说什么，她也觉得对。</p>
就径自点头。</p>
云舒面无表情的听着，尤其是在一次次听到她们言语中，拿沈归荑的出身说事。</p>
她的眸色又深又沉：“抢了你们的东西？呵……若她们是真的抢了您的东西，你自去报官便是，或者，你们要如何教训她们，我都没意见。</p>
整个古月阁上下也没意见。</p>
只是……我怎么不知，古月阁还成了郡主你们几个的了？</p>
抢了你们的东西？</p>
古月阁的首饰，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东西了？</p>
还是说，先拿到手的，就是你们的？</p>
古月阁是做买卖的地方，东西尚未出门，尚未给银子，那就还是古月阁的东西。</p>
你们是看上了，她们也看上，充其量，也该是价高者得，而不是在我古月阁这儿，大打出手，再顺势将整个古月阁砸了。</p>
砸了三楼不说，还往二楼，一楼砸。</p>
要说没点故意的意思，郡主，小姐们，你们说，我是信，还是不信呢？”</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