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听你的，我就问一件和我有关的事，行吗？”</p>
“妈就知道——你问吧。”</p>
“补贴还剩多少？”</p>
刘勤表情再次变化，“你、你着急用啊？”</p>
“那就是没了呗。”</p>
安多献本就憋着气，现在一看母亲这副心虚样，就知道是已经全花没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p>
“当初补贴发下来的时候你是怎么和我说的？替我存着，怕我乱花，好，我信了，然后呢？贡献值呢？全都给我爸买酒喝了吧！他用有，我用就没了？”</p>
面对儿子的质问，刘勤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只能说个：“……我没办法，你爸，他不知道从哪听说你补贴下来了，非逼着我要，我说你的还没下来，他就说要去学校找你们老师当面对质，我，我担心影响你……”</p>
“……好，还有剩的吗，都给我转过来吧，以后我的补贴我自己存。”</p>
“没……没了。”</p>
安多献眼前发黑，歘下站起身指向里屋。</p>
“他要你就给，他要你就给！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补贴全让他花去喝酒了，那我呢？别人都有副空间，我什么时候才能有？</p>
“而且我还得增强体质，不然这次考核又是垫底！那就得留级了我亲爱的妈妈啊！你真的为你的儿子着想过吗？”</p>
安多献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绝望痛苦的喊出来。</p>
“谁——谁在外面嚷、嚷嚷。”</p>
在刘勤慌张的眼神中，安丰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p>
他脚下虚浮走不稳，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还有些干涸之后的硬挺，脸和脖子是一样的通红。</p>
他就像是个行走的臭蛋，潮湿的酒精味光是闻着就让人厌烦。</p>
安多献和刘勤都闭上了嘴。</p>
眼睁睁看着他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p>
“酒！鱼干！吃，我请客！这次我、我儿子一定能拿第一！等等到时候，你们都得——过来！”</p>
安丰眼神对焦了好几次后，终于看清面前的两人是谁。</p>
他咧嘴一笑，酒气臭味熏天，扑过去要揽着安多献的肩膀。</p>
“嚯，是儿、儿子回来了！快，快告诉爸，是不第一？我、我听他们说，第一，能拿更多补贴，多得数都数不完！”</p>
安多献往旁边躲开，任由安丰扑空摔倒在地上。</p>
喝醉酒的人摔跤是实打实的，也似乎没有痛感。</p>
安丰鼻下淌出两管血，但他还在笑，伸出手：“哈哈，给我先用用，我这次得过去打肿——打肿他们的脸！让他们瞧不起我，说我没本事！</p>
“谁——谁说我没本事？我我养了你，就是最大的本事！老子养你这么大，也是时候回报我了！贡献值拿来！一个都不许少……”</p>
安多献拽着母亲远离他，黑着脸说：“妈，你听到了吧？爸说的都是什么话，醉成这样，连今天是几号都不知道，居然还惦记我以后的——”</p>
“别说了，”刘勤伸手捂住他的嘴，“他就是喝多糊涂了，别和他一般见识！妈这个月的工资快下来了，等到时候我再和老板预支点，足够你用，你别和他吵吵了，让邻居们听到对你不好！”</p>
墙体薄，隔音效果不好，家里有这么个醉鬼，平日里已经被看够了笑话。</p>
要是儿子再掺和进来，流言蜚语的一传出去，万一影响了前途怎么办！</p>
安多献也是因为考虑到这点，平日里能忍就忍了。</p>
可这次不一样，“妈，你工资才有多少，而且那些东西很贵的。”</p>
“不怕，”刘勤把他拉低，抱着脖子将他抱在怀里，贴在耳边说，“我手里也有，实在不够……妈出去借！反正总不能亏着我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