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区里人人噤声，死寂在空中蔓延。</p>
“今天的第一位勇士就是……”</p>
小美主持人对着镜头巧笑嫣然，波浪状的发丝随着扭头柔软落下，但她的手一直在抽签桶里搅来搅去。</p>
众人的心弦被拉得极高，紧绷到似乎下一秒就会‘啪’的一声，从中断开。</p>
——别抽中我！不要是我！</p>
——抽别人！</p>
“结果出来了！！”</p>
倏地，小美手指夹住抽签卡，猛地抽出手来！</p>
众人精神一震，昏暗的角落里隐约响起一两声泣音。</p>
“就是这位！让我看看ta的名字是什么——”</p>
小美主持人要将卡片翻转过来——奶奶死死攥住安酒的手，掌心一片冰凉，安酒反手揽住她的肩，将在抱在怀里，胸膛里心一下一下的撞击着。</p>
“天呐。”小美主持人眉眼落出可怜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抱歉的笑。</p>
她说：“这真是一次失败的抽签。”</p>
“我居然抽了三张卡片出来。”</p>
“不过没关系，就当是加快了流程。”</p>
“现在我来公布一下他们的名字，第一个……”</p>
像是坐上了疾驰的过山车，现场的每个人都头晕目眩，肚子里翻腾。</p>
每当听到一个名字出现，一个人晕倒，一群人欢呼。</p>
这时工作人员们立即出动，扭着被选中那人的胳膊，强行带到前面。</p>
“不要！我不去！”</p>
“放开我！凭什么选中我？”</p>
“杨管理、杨管理！放我一条活路吧，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p>
“求你，再抽一次吧！”</p>
直到工作人员往他嘴里塞了一团脏兮兮的抹布，才堵住了噪音。</p>
而自始至终，杨管理都没给他一个正眼。</p>
在这片混乱中，奶奶的手抓紧——放松——再抓紧……</p>
小美主持人继续往下走流程，一一公布名单。</p>
她将手上的最后一张卡片翻转、对准镜头，上面的女生瞪着大眼睛，恐惧地看着前面。</p>
“最后一位勇士，安酒。”</p>
“不！”</p>
听到孙女的名字，奶奶身体僵直，翻着眼睛软软的往下倒。</p>
“奶奶！！”</p>
安酒一把抱住她的腰，想把她唤醒。</p>
附近的人知道她就是被选中的人，纷纷让开，在她们周围形成一片真空带，或怜悯、或庆幸、或麻木的默默看着。</p>
“让让！都让让！”</p>
杨管理身后的工作人员再次出动，从人群中往这边挤来。</p>
安酒边看他们，边焦急地拍着奶奶的脸，“快醒醒！我还有话和你说！”</p>
溥淮快速靠近，从她手里接过奶奶，伸手掐上人中，强行将她唤醒。</p>
奶奶像是活过来般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的眼睛里饱含泪水。</p>
她站起身，牢牢抱住安酒，悲痛欲绝地哭喊：</p>
“我的小酒啊！咋就能又抽中你！奶奶不想让你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