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玉华每天都会把书房打扫一遍，柜子上根本没有灰。</p>
只有父亲的遗像挂在墙上，温和的笑着，目光睿智，凝望着他的小儿子。</p>
“唉，爸，您说我现在可咋办。我也不会写啥改革建议啊。还合理化，咋能合理？”</p>
“没人干的活都让我干，就因为我是您儿子？！”</p>
“您说说，这合理吗？”</p>
沈扬对着父亲的遗像发着牢骚。</p>
照片上的沈长江沉默无言，沈扬叹了口气，认命地垂下了头。</p>
“行吧，干就干吧！谁让我是您儿子呢？”</p>
“写就写！”</p>
摆明是赶鸭子上架的事儿，但已经被尹升赶上了架子的沈扬，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写这份没有一个人愿意写的合理化建议。</p>
他拿来了笔记本电脑。</p>
这台笔记本电脑上学的时候，沈扬还用它干点正事，写写论文作业什么的。</p>
但是回到家乡之后，这台笔记本电脑基本就搁置了。</p>
沈扬拂了拂上面的灰，接上电源，等了好一会儿才开机。</p>
但看着屏幕上的文档，沈扬却迟迟没有打出一个字。</p>
也想起了曾经自己对于农场改革的想法。</p>
他想起了曾经跟师父杨乃林提出建议的是个，被师父狠骂了一顿的情形。</p>
“摆在面前的困难都解决不了，你说的那些，不是纸上谈兵吗？！你自己看看农场外面那条路，修了一年多都没修完，这个问题要是不尽快搞定，说什么都是空话！”</p>
师父的话也对，如果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有搞定的话，其他的全都是扯淡，是空中楼阁。</p>
“那就从修路开始！”</p>
沈扬做出了决定，清脆的键盘声响了起来。</p>
严玉华此时就站在门外，刚才沈扬对沈长江说的话，她也全都听在了耳里。</p>
这会儿看到沈扬皱着眉头，奋力敲打键盘，不禁露出了笑容。</p>
严玉华没有打扰沈扬，而是转身离开了。</p>
就这样，沈扬一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合理化建议，也是写了删，删了又写。</p>
等他停止敲打键盘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p>
“好家伙，我高考都没这么认真！”</p>
沈扬揉了揉发酸的脖子，不经意间转头，忽然瞟到了窗上映着的自己。</p>
坐在书桌前的他，像极了他儿时记忆里伏案写文件的父亲沈长江。</p>
沈扬揉了揉眼睛，笑出了声来。</p>
“这眼睛咋还进沙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