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程思思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扬起。</p>
后面随着布鲁斯的话一字字道出，程思思的脸色肉眼可见白了几分。</p>
布鲁斯完全没有了对待月浅的和颜悦色和热切：“如果你还想要在艺术之路更加精进，不能只盯着谱子。”</p>
白修闻言，也阴沉了脸。</p>
这个外国人！他都暗示了台上是他的亲传学生，他竟还这么不给面子。</p>
当众指出程思思的不足，还给出了一个八点五分！</p>
要知道，前面很多学生的演奏都不如程思思的一半水平，他却都给了接近九分的分数。</p>
到了程思思这，他却给出了今天他打的所有分里最低的分数！</p>
白修也觉得布鲁斯不公平到了极点，这也是公然打他的脸！</p>
他语气僵硬，暗含怒意：“布鲁斯先生！你这分数给的是不是有失偏颇？”</p>
布鲁斯看他一眼，似乎是不明白他的怒意来源。</p>
“修，你应该先想想自己打的分数是不是有失偏颇。”</p>
程思思的钢琴演奏在艺术节里十分出彩，他不置可否。</p>
但若论起来，她完全没有月浅那样的水平和天赋。</p>
评委们清一色的十分，完全是给白修面子。</p>
所以他才故意打了八点五，压一压这个孩子的分数。</p>
如果她一直凭借着白修学生的身份得到赞美和高分，她的音乐之路不会太长久。</p>
白修被布鲁斯的话一噎，脸色涨红。</p>
他确实存了私心，故意没按实际情况给月浅打分数。</p>
同时也利用自己的身份和权威让其他评委给思思打高分。</p>
只是他绝对不能承认！</p>
“布鲁斯，你这是什么意思？”</p>
白修开始后悔带布鲁斯来看艺术节了。</p>
布鲁斯不再接话，挑了挑眉，佯装听不懂中文。</p>
白修看着他装傻，也知道结局不可逆。</p>
他们两个说话没靠近话筒，程思思的角度只能看见他们在交流。</p>
似乎最终结果有些不愉快。</p>
可是她此刻得不到布鲁斯先生的答复，已经顾不得这么多。</p>
“布鲁斯先生，我从小学习钢琴，早就揽获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奖项。以后我也会更加注重音乐情感的表达。听说您正在寻找学生，我……”</p>
程思思破釜沉舟。</p>
布鲁斯打断她：“我想，我要找的学生已经找到了。”</p>
程思思面上一喜，以为布鲁斯在说自己。</p>
“谢谢布鲁斯先生！”</p>
布鲁斯微微蹙眉，直截了当地开口道：“不是你，是上一位月浅同学，虽然她拒绝了我。”</p>
程思思顿时失去了血色，笑容僵在嘴角。</p>
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p>
为什么？明明本来铁板钉钉的事情，演变成了这样！</p>
观众席的同学们议论声四起，不用细听也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p>
很快程思思面上的血色恢复，取而代之的是尴尬的潮红。</p>
她捂着脸，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舞台。</p>
白修见程思思尴尬不已，想起这是自己悉心教导出来的孩子，心中多了几分不忍。</p>
纵容布鲁斯不认可她，他也可以再为她美言几句，把场面圆回来。</p>
起码让她不要这么尴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