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鸳:“......你别闹了,这一点都不好笑。”</p>
她怀疑顾审言在恶作剧。</p>
之前他一直挑剔她,现在忽然来这样一出,不会是等她答应了然后嘲笑她吧。</p>
顾审言打开盒子,将东西托到南鸳面前。</p>
里面是一束玫瑰花,说是一束,其实就三朵,两朵大的一朵小的,表示南鸳今年二十出头。</p>
红花瓣绿杆儿,玻璃制品一样,离惟妙惟肖差的远,但是乍一看也很不赖了。</p>
顾审言:“我亲手做的,很用心学了,看着虽然还差点意思,但是以后我能做的越来越好,巧克力的,你尝尝?”</p>
他想到森林里的大雨,想到那只狼,想到树上的高烧和相依为命。</p>
恶劣的环境,危险的动物,但是现在记起来的,即使那头狼都好像亲切的不得了。</p>
顾审言眼巴巴的看着南鸳:“我欠你一份巧克力,你一直都没有提,那时候我就想着,我以后肯定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你面前,可是我没资格,我每次都忍不住逗你,每次总想多和你说两句话,没想到总弄巧成拙。你怕我,讨厌我......我活该,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那么对你,你一个女孩子,身不由己......”</p>
再往下就是提那份协议的事了。</p>
好悬差点说秃噜,他连忙拐了个弯道:“反正谨哥是过去式,再以前的也都是过去式,南鸳,你看看我,我也还行,真的。”</p>
顾审言说着话,按了盒子的机关,从盒子下面打开了个通道,拿出一份折叠的文件。</p>
他将文件也递过去:“这个是我所有资产的明细。领个证吗,有法律效力的那种,不会有婚前协议,我的所有都是你的,我是真心的。你救了我,我的命都是你的,我不会像谨哥那样对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尽我所能的照顾你,爱护你,让你每天都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p>
顾家争权夺利是常态,人人重利,顾审言也不例外。</p>
也因此,他能想到的最大的诚意,就是和南鸳利益共享。</p>
周秋蹲在墙角努力缩减存在感,又忍不住按了按发酸的眼角。</p>
结婚都跑出来了,这话太重了,南鸳有点懵:“要不然......你先起来?”</p>
顾审言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回想了一下,想表达的几乎都表达了,这才听话的站起来。</p>
他站着,南鸳坐着,身高差就太玄乎了。</p>
但是奇异的,这一副手足局促着等着的样子,又让人觉不出身高带来的压制来。</p>
南鸳这会儿确定顾审言不是在作弄她了,但是还不如作弄呢,起码有个应对的方式。</p>
现在这样,她有些慌。</p>
答应肯定是不会答应,但是怎么能不伤害人家的拒绝,这事儿太柔了,她不会。</p>
在这短暂的寂静中,有轻微的抽了抽鼻子的声音。</p>
南鸳看过去。</p>
顾审言也看过去,不由僵住,之前说到动情处,早忘记还有个人在。</p>
蹲在那里的周秋愣住,一个大活人,再团能团哪儿去,只能递给南鸳抱歉和求助的眼神。</p>
南鸳看她可怜巴巴的,只道:“秋秋,你......”</p>
周秋:“我去买两杯奶茶,二十分钟回来?”</p>
说着话,一溜烟出去了。</p>
这话有些耳熟,南鸳心里满不是滋味。</p>
她也没阻拦,出去也好,顾审言爱面子,性格又张扬,被拒绝的场面,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了。</p>
南鸳指了下远处的椅子:“你坐。”</p>
顾审言要把椅子拉过来。</p>
南鸳没让:“就那儿就行了,不准过来。”</p>
顾审言不太情愿,老实点头:“好吧。”</p>
两个人这样就隔着两个桌子的拐角,哪怕忽然有人进来,这种谈话的方式乍一看也很正经。</p>
南鸳没去反锁门,只是估摸着距离和隔音程度,温和着低了声音。</p>
她说:“我和谨哥是分手了,不过不是他对我不好,是我的问题,我不太会和人相处,是我辜负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