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洪谟等人离去,黄文渊心中愈发困惑,登时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道:“舅舅此举,究竟是何意?”</p>
杨凯华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作任何的解释,只是有意轻碰了一下黄文渊地手,轻声道:“跟舅舅走吧。”</p>
倘若这时仔细听,能从杨凯华的说话声音中,察觉出一丝恳求之意。</p>
可是这时候的黄文渊,哪里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p>
他的心思全在榜单上面,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杨凯华的微妙变化。</p>
“舅舅,您这究竟是何意?”黄文渊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语气也不禁加重了几分,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解。</p>
杨凯华在心底轻叹一声,道:“渊儿啊,你就听舅舅一次吧。”</p>
“我不!”黄文渊身形一扭,作势就要挣脱束缚,向那榜单跑去。</p>
杨凯华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紧紧拉住,不让他有丝毫动弹。</p>
“舅舅!”黄文渊急得大叫,声音中带着急切与不甘。</p>
杨凯华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唉!你为何一定要去呢?到了现在你还不懂舅舅的心思吗?”</p>
黄文渊闻言,心中猛地一惊,因为他已经隐隐猜到了某些不祥的预兆。</p>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输呢?</p>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一定是假的!</p>
黄文渊在心中狂呼,试图否定这个可怕的猜测。</p>
“舅舅,您是说……我输了?”黄文渊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杨凯华。</p>
当他问这个残酷的问题,仿佛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p>
杨凯华沉默片刻,最终轻轻地点了下头,答案呼之欲出。</p>
黄文渊只觉无力感涌上心头,身形一软,险些就要瘫倒在地。</p>
杨凯华眼疾手快,急忙闪身到他的身后,双手稳稳地将他撑住。</p>
就在这片刻间,黄文渊又找回了力气。</p>
趁杨凯华稍一放松,猛地一跺脚,挣脱了束缚,如同离弦之箭般跑了出去。</p>
杨凯华愣了一下,望着黄文渊逐渐远去的身影,除了深深的叹息,只剩下无奈的摇头。</p>
“唉!为何你非要去呢?去了只会更难以接受啊!”他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带着几分哀愁和无奈。</p>
事已至此,哪怕再有心阻拦也无济于事。</p>
府学大门西侧,榜单张贴处,早已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p>
学子们瞩目于榜,议论之声不绝于耳。</p>
“真是没想到啊,这第一竟然真的落在了贾环头上!”</p>
“贾同学初来乍到,方才堪堪月余,竟能独占鳌头,真是不可思议。”</p>
“案首之名,果然名不虚传!”</p>
杨凯小声嘀咕道:“此番情景,倘若黄文渊看到,不知心中作何感想?”</p>
袁涛直言道:“能作何感想,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而已!”</p>
杨凯连忙做了个噤声动作,示意道:“嘘!小点声,你难道想让他听见?”</p>
袁涛不以为意,继续道:“就算他来了,听见我的话又如何?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p>
“倘若贾案首不来府学,他或许还能占据榜首,现如今贾案首来了,他也只能屈居第二,果然第二就是第二,永远也不可能翻身,这千年老二的名头......”</p>
袁涛话还未说完,杨凯忽然以肘撞了他一下,并伸手指向右方。</p>
袁涛顺势望去,但见黄文渊黑着脸走近,吓得立时噤声,心中惊骇不已。</p>
黄文渊一到,众人下意识地让开一条小径,容其步入人群之中。</p>
当他的目光落于榜单之上,俨然发现贾环的名字高悬榜首,正好压在了他的头上!</p>
刹那间,黄文渊身形微晃,胸膛起伏不定,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p>
黄文渊边退边语,直觉气息不畅,仰天喷出一口鲜血。</p>
几乎同一时间,摇摇欲坠的身躯颓然倒地,整个人昏厥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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