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把皇帝当年准备的毒酒和后来如何嫁祸旁人的过程写了个清清楚楚!</p>
若他只弹劾宁妃下毒,那皇帝还能有甩锅的机会,可如果真按着这折子上头的去查,查到最后,满朝文武就会发现坐在他们脑袋上面的皇帝是一个何等孝感动天的大孝子了。</p>
因着此事,皇帝本就恼火暗怒,谢珝真突然闯入,张口便责怪自己赐死宁妃,皇后也受惊身亡......一连串的事情打击下来,让皇帝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去与这些朝臣们玩什么“明君贤臣”的游戏。</p>
他冷冷看向文尚书:“朕也是今早才知什么京河现碑,此间并未有任何人出入理政殿,文尚书,若是年纪大了分不清是非,何不自摘官帽,也好给自己留些体面?”</p>
文尚书心里头咯噔一下,也反应过来自己先前说的话不太妥当,立马跪下辩解道:“老臣无状,还请陛下责罚,只是这理政殿不是妇人该来的地方......”</p>
“老贼头!我大盛律法哪条规定了女人不能出入理政殿?!”谢珝真呸了一声,将剑锋转向文尚书,“少拿你自个儿那套迂腐酸儒的说法来叽叽歪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张嘴就能更改大盛律法,说一句话就能给陛下做主了!”</p>
“你......”文尚书面对皇帝战战兢兢,但面对皇帝的女人,就胆子大了,他抬头看向谢珝真,正想抬起手指着她再度阐述一通他自己那份“妇人不可干政”的旧说辞。</p>
却又见。</p>
谢珝真纵身向前,剑尖直指手上仅有一个笏板的文尚书:“宁妃娘娘皇后娘娘遭了有心人算计而不测,你竟还连声叫好,枉为人子!国母丧既国丧大事,你为礼部尚书不思己身职责,还张口就扭曲律法,更枉为人臣!”</p>
“如此忠义全无,我看你就是个与那姓王的贼子内外勾结的老贱人!”剑锋凌然,谢珝真没有丝毫犹豫朝着惊恐不已的文尚书刺去,“贱人,死来!”</p>
“显明!”皇帝也顾不得恼火,从后头抱住谢珝真,“冷静,你冷静!”</p>
谢珝真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转身扑进皇帝怀里大哭:“陛下说您没有赐死宁妃娘娘,臣妾信您,可宁妃娘娘确实是被个女官带着人给......还有娘娘她......她的遗体就在眼前,臣妾......臣妾.....”</p>
她一手紧握长剑,一手推开皇帝,深呼吸了几下,仿佛在努力抑制自己崩溃的情绪:“不经皇命便赐死妃位娘娘,还能大摇大摆地闯进坤宁宫大放厥词.......臣妾实在是......怕了。”</p>
“谁晓得哪一日睁开眼睛,这赐死的毒酒就到了咱们面前了呢?”</p>
此言一出,群臣冷肃,而皇帝,面沉似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