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很遗憾没能被气死的苦瓜脸嬷嬷回到申国公府里,也不顾自己现在还头晕眼花外加心口气闷隐约绞痛,踉跄着就要去寻陈佩鸾给自己做主。</p>
陈佩鸾此刻刚刚对完这一季的账本,见了苦瓜脸嬷嬷的样子,心头便已生出三分恼怒,等再听完苦瓜脸嬷嬷把今日之事一说,陈佩鸾怒意上涌,狠狠一拍桌子:“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p>
“本夫人要的只是那个女子,你管她外头有没有相好,入了公府她还能出去不成?!”</p>
“那丁大郎什么名声,我们申国公府什么名声!他要纠缠,你别理他不就行了!与他废什么话!”陈佩鸾只要一想起自己和丈夫都被那样一个纨绔造了谣,胸口就不住地发闷犯恶心。</p>
“还有那个书生,他既然说与那女子无关联,你就当他没关联就好了,非要逮着人说他几句,好显得你威风是不是?”陈佩鸾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你有没有把我这个主子的命令放在眼里......等等,你再说说那个书生什么模样?”</p>
被骂了一通的苦瓜脸嬷嬷也深觉自己是做错了,于是怀着满心的愧疚,认真回答起来主人的问题,她努力回想着林翘的模样,连比带划地描述道:“他瞧着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上下,戴的儒巾,怕是还没及冠呢,身量倒是挺高的,不胖不瘦,穿着身青色的衣裳,衣裳上没什么花纹,倒是配了个竹叶的荷包。”</p>
“样子却生得极好,虽没有咱们京城里的公子爷们白嫩,但那眉眼真真俊秀,是个,咳,是个极俊美的小哥。”</p>
其实若不是林翘生得实在太好,鸨母和苦瓜脸嬷嬷也不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存在,顺势怀疑起她与明显想要逃家的白鹊词之间的关系。</p>
“她说的官话,是不是稍微逮着些西南的口音?”陈佩鸾按捺住心底莫名的激动情绪,追问道。</p>
苦瓜脸嬷嬷愣了下,继续努力地回想:“似乎是稍微有点儿口音,不过不仔细听的话,是听不出来的。”</p>
陈佩鸾突然陷入了沉默。</p>
她双眼没有凝聚地直直看向前方,然后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仆人们下去。</p>
本以为还要挨上一顿骂的苦瓜脸嬷嬷心中一喜,也忙不迭地跟着溜了。</p>
一个人留在屋中的陈佩鸾突然有些疯癫地笑起来:“这个样貌,这个年纪,这个时间......哈哈哈,一定是她,绝对是她!”</p>
“是啦,没错,连路过烟花巷,见了里头的低贱女子都会伸出手去救一救,如此沽名钓誉的,也就只有她了!”</p>
“哈哈哈哈!”陈佩鸾发出一阵狂笑,“我找到你了,如今,是我暗你明!等着吧,且叫你得意几天......不,还不够,得让她晓得,还有个女子也受了叔叔祖父的逼迫,要吃她一家绝户呢......”</p>
“林冠英如此善于锄强扶弱,尤其最爱帮扶女子,定会为了那女人,主动来申国公府!”陈佩鸾的笑声惊动了最近来内院探望儿子很频繁的陶二。</p>
在从夫人门前偷偷溜过去,还是掉头假装自己没来过之间,他大着胆子尝试了下前者,却还是在门口被陈佩鸾凶狠的视线逮住了,有些尴尬地停下来冲她点点头:“夫人你......”</p>
“这儿没你的事!”陈佩鸾恶狠狠说道,“少来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