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他的对手，在这说什么大话！”</p>
“谁说我打不过他，只不过……”</p>
“不过什么？”</p>
聊苍收住话，心道：还小看了这小子，差点被他套出话来。</p>
“算了算了，要不是在你这身臭皮囊里，别说他，雷焕来了也不在话下。”</p>
冬涉川既然问不出究竟，也懒得在他身上下功夫。不管眼前的魏四邻是不是废品，开蒙之事想必也只能靠他了。</p>
想到此处便不再理会聊苍，抬眼看了看魏四邻。</p>
“你当真想知道？”</p>
魏四邻见这口气，把耳朵送过来。</p>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告诉我，我也好知道如何照应你。放眼这岱渊，除了师父就是我了。”</p>
冬涉川并不在意魏四邻说什么，他也没想要欺瞒，直言道：</p>
“我不是何方神圣，本可以在望渠安度此生。可今日之难，望渠没了，这一切都拜雷焕所赐。你问我为何栖身在这里，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待我学遍天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雷焕，报毁村灭亲之仇。”</p>
“什么？你要杀雷……师父？”</p>
“我并未隐瞒师父，且与他订下生死契约。为徒，做好徒弟本分；为人，必报这不共戴天之仇。”</p>
魏四邻听着冬涉川说这些话，心中不觉暗涌翻腾，竟默默低头想到些其他的事情。</p>
“魏师兄，你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杀了我，尽你栖云阁首徒的职责；要么就按师父说的为我开蒙。至于能不能学出来，凭我的本事。”</p>
听了这话，聊苍不干了。</p>
“你小子是不是傻，他万一对你动了杀念，你还报什么仇！”</p>
“你闭嘴，现在没你的事。”</p>
“你竟然敢如此与本尊答话，你……”</p>
“哈哈哈哈……”</p>
魏四邻此时仰天大笑，不住的点头。</p>
“好，好一个冬涉川，好一个小师弟。难怪师父会把你收进门，仇恨可能是塑造人最好的动力。”</p>
听了这话聊苍扑哧一声笑了。</p>
“这就是所谓的狗屁正道。女萝，你为这些人牺牲，值得吗？”</p>
“女萝是谁？”</p>
“别问那么多，说了你也不认识。”</p>
魏四邻走过来拍了拍冬涉川的肩旁，语气朴实起来：</p>
“小师弟，望渠这些年我也没少去，栖云阁的使命就是保青水一方太平。如今望渠毁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的恨我也能理解。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样勇敢。”</p>
说罢魏四邻的眼睛望向远方，那个方向是冬涉川未知的地方。这世界除了望渠，除了青水还很大很大。</p>
魏四邻收回眼光，面容又恢复以往的神气。</p>
“小师弟，话不多说，我现在便给你开蒙。”</p>
说罢推掌腾起丹天之气，以罡气沁润冬涉川的身体。</p>
冬涉川顿时感觉到一股温热流向体内，之前受得伤痛渐渐缓解些许。</p>
魏四邻手打法印，开口言道：</p>
“小师弟，如今给你开蒙。师兄先将修为化境说于你听，也好有个参详。你且用心记下。外元化境依次为：破念、执息、乘鼎、空明、玄真……呃，你且记住这些吧。再往后已非常人所及，不说也罢。内丹化境依次为：元气、元力、元丹、元婴、元灵、元神……”</p>
魏四邻正念念有词，说得有声有色。冬涉川随着身体慢慢恢复，却越听越不耐烦，出言打断道：</p>
“魏师兄，你太过啰嗦。我学艺只为一战，且一战必分胜负输赢，搏生死了断。你教我这些陈词滥调，究竟是能杀敌还是能防身？”</p>
魏四邻被突然打断先是一怔，就听一旁扑哧两声，转头一看，来者是丁若瑜和霍希音。</p>
丁若瑜听了觉得冬涉川心直口快，忍不住抿嘴一笑。</p>
跟在后面的霍希音更是笑出了声音。</p>
扑哧……</p>
“师姐你看，如今也有魏师兄摆不平的人了。”</p>
魏四邻听霍希音此言，心下一皱。</p>
这可是他心仪已久的小师妹，是他在岱渊计划外的唯一寄托。只是他从小不善言辞，到现在霍希音还不知道他的心思。</p>
后面跟来几个门人，也跟着议论道：</p>
“这就是师父新收的小师弟呀！”</p>
“就是他打了刚才那几位师兄？”</p>
“要不怎么说是望渠村的妖童。”</p>
“这小师弟说得是，魏师兄方才说得那些，我们也教得。”</p>
霍希音上前说道：</p>
“就是，师父既然是安排首座师兄开蒙，当然得来点真格的。不然岂不是让这小子看扁了咱们栖云阁。”</p>
魏四邻见他们乐于冬涉川叫板，想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心道：</p>
你们当我这首徒的名号是白混来的吗？今天倒是个机会！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p>
“好啊，那就闲言少叙。我倒要看看小师弟的身手底子如何，也好量体裁衣、因材施教。来，你用尽全力，击我一掌。”</p>
魏四邻此言一出，其它门人更是提起兴致聚拢过来。</p>
众人口中那“妖童”二字已触了冬涉川的逆鳞。</p>
魏四邻见他眼含恨意、面露凶光，怨念丛生，劝说道：</p>
“小师弟，痛苦和仇恨皆是心魔，心魔太重恐难闻达破念境。”</p>
冬涉川哪里听得进去，退后几步，抡圆了给出一掌。</p>
魏四邻想到方才那几位门人吃了亏，忙提起执息境九重化境抵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