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走后的几天，我们搬家了。</p>
没错，不是母亲搬了，是我们都搬了，之前住的房子租出去了。</p>
新房子距离我上班的地方比较远，我每天上下班路上都要一个小时。</p>
每天下班回去八九点，早上六点多就要起床。</p>
李娟回去后，住在她娘家，打算把孩子生下来。</p>
这天下班回去，我找到母亲说：“现在上班地方太远，每天来回路上都要两个小时。九点多回来，早上六点半又要起来。”</p>
我话音刚落，母亲便开口大骂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这么好的房子你不住，你要搬出去租房子住。多少人想住这房子都住不上。”</p>
“现在上班太远了，每天早上起不来。”</p>
“早上有啥起不来的，九点回来一个小时吃饭，十点睡下，六点还起不来？真不知道你在部队那两年咋活的，越活越回去了。”</p>
“我租的房子一个月就两百多，我自己出房租，又不用你出。”</p>
“这现在两套房子的月供压力这么大，把那套房子租出去也是为了收点房租，你还要花钱租房。一开始让你把那套房子的月供还上，你住在那，你不住，现在又要租房子。不行，工资发了立马给我拿回来，你敢花一个试试。”</p>
呵呵，那是我不住吗？而且那套房子的月供不一直都是我在还吗？我让你搬走，我和李娟我们两个住在那，月供我们自己交，你死活不搬。现在李娟回去三四天，你一声不吭的就把房子租出去了。</p>
当然，这些话我没有说，因为我当时根本没办法说。</p>
生气，厌恶，恶心。。</p>
我感到一阵头晕，大脑一片空白。</p>
什么道理，什么仁义，什么孝顺。。</p>
那一刻我只觉从小到大老师也好，书本也好，长辈也好，他们说的都是在他妈的放屁。</p>
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觉得他们所谓的道理只是在对我讲，而他们根本不讲。</p>
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我没有再说什么。</p>
一个人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体内怒火难以压制。我强制性控制着自己的行动，因为当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人。</p>
母亲的所作所为我没有感受到“他们”口中所谓的“为了你好”，我感受到的只有自私自利。</p>
这时候的我还不明白，不知道怎么去描述我的想法。</p>
几年后，年过三十的我终于明白了。</p>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纷纷指责我的不是，因为在“他们”看来，“他们”只是“说几句话”而已。</p>
至于结果如何，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p>
而且“他们”说的头头是道，礼仪仁智信尽含其中。</p>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几句话”让“恶”更有底气的同时，也在抹杀“善”的存在。</p>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就起来上班了。</p>
九月底西安的清晨还是有些凉，即便我穿了外套。</p>
但是不敢穿的厚了，不然中午热。</p>
劳累了一天，晚上九点多依旧没吃晚饭的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子。</p>
别问为什么没吃晚饭，因为吃了晚饭的话，回来的会更晚。几天下来，我上班都是在打盹骑三轮。</p>
回来以后，家里有随便吃点零食。</p>
那个新房子我感觉很陌生，我什么都找不到。</p>
这天，疲惫的我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p>
夜深人静。</p>
一直以为我的精神力很强大，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p>
这天夜里，体内的另一个我彻底掌控了我身体的行动。</p>
原本在床上躺着的我，坐了起来，走出房间。</p>
看了一眼客厅打地铺睡着的妹妹，没有理会她，来到了母亲房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