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京达瑙海军临时总管尼兰巴达特大声呵斥：“不许提前开炮！靠近 200 码再开火，左舷装填弹药准备迎战！”</p>
随后让传令兵给前方军舰打旗语。</p>
在这个时代，风帆战舰的吨位普遍较低，五六百吨就算是大舰。</p>
而马京达瑙海军最大的旗舰才三百多吨，火炮又都没有瞄准具。</p>
所以当它们在水中随波浪晃荡起伏时，远距离开火全凭运气。</p>
欧洲海军舰炮互相攻击的距离通常在 270 米以内，最大有效交战距离约为 460 米。</p>
偶尔可能会打出 800 米的距离，但这在实战中基本无用。</p>
关键在于装填缓慢，炮手们需要清理炮膛、装填火药和炮弹、压实弹药、调整火炮角度等等。</p>
远距离开炮等于是把主动权交给对方。</p>
而郑氏船上已全部换装大明新式舰炮。</p>
虽然最大口径才 12 磅（约 147 毫米），可威力却远高于此时欧洲的 24 磅炮。</p>
并且由于体积小重量轻，哪怕只是双层甲板，也能装备超过 70 门。</p>
郑芝豹的旗舰一马当先，从河中心汊点掉头返回，后面船队依次跟上，形成一条标准战列线。</p>
打头的两艘马京达瑙战船还没复装完，就发现前面郑家舰队折返回来。</p>
两支队船相向而行，转眼达成交错。</p>
江面相隔几百米，马京达瑙士兵甚至能清晰看到密密麻麻的炮口已经对准他们。</p>
“真主在上~”</p>
“开炮！”</p>
轰！轰！轰！轰！</p>
炮口白烟喷出去三米远，郑芝龙旗舰发出几十枚实心炮弹，有七成都狠狠砸入对面船舱和甲板。</p>
对面首艘两百吨大船就像一块烂木头，被打得千疮百孔木块乱飞。</p>
就连主桅杆都被打成两节，甲板上有一门青铜炮还被炮弹掀飞出去。</p>
周围炮手和火枪兵惨遭波及，被炮弹和掉落的重物砸倒一片。</p>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p>
随着郑芝豹旗舰开火，后面的战舰也跟着依次发炮，猛烈向敌船倾泻炮弹。</p>
炮官在甲板来回奔走，大声督促士兵快速装填：“装弹！快快装弹！就像平时训练那样。</p>
不要害怕，对面根本打不准！打掉他们的火炮，你们就更安全！”</p>
马京达瑙海军和招揽的海盗可不会像郑芝龙一样拿着炮弹不当钱。</p>
即便是欧洲各国的海军战舰，也要等到 100 多年后才开始提倡炮组训练。</p>
现在都是依靠老炮手的经验和直觉，但对面的炮手技术明显不怎么样。</p>
那些马京达瑙贵族认为，会按顺序填装弹药就是合格炮兵。</p>
军舰更多的是截击商船，接近后跳帮杀敌，战斗方法非常原始。</p>
此时，尼兰巴达特已觉察到大事不妙，因为对面的火力太猛了！</p>
他们刚打过一轮齐射，不到一分钟时间竟然又打来一轮！</p>
自己的旗舰也被重创，左舷火炮和炮兵只发出一轮攻击，就损失接近三分之一。</p>
船上炮手因为害怕紧张，装填速度更加缓慢。</p>
再这么下去，双方交会过后己方舰队怕是剩不下几艘战船！</p>
必须立刻做出改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