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安已经二十岁了，她这天像往常一样在店里帮忙，一位女生举着手机走进来。</p>
“你好，我是做自媒体的，特意来探店。我听说这里有个很漂亮的女生，想来看看。”男生把镜头对准何安安，开始拍摄。</p>
“你想看什么？买蛋糕吗？”</p>
何安安闲暇之余也会刷刷短视频，她手机用的很熟练，但她不想成为视频女主角。</p>
“不，就随便拍一点。”男生录了一段视频后，随便买了点蛋糕就走了。</p>
真是奇怪的人，何安安经常被拍照，也就没放在心上。</p>
没过多久，被剪辑过的视频发在网上，何安安一夜爆火。</p>
视频中剪去了何安安的声音，配上AI合成音。</p>
开头是他自己的声音：“今天来探索这一家开了二十多年的老式蛋糕店，听说深受附近中小学生以及中老年人的喜爱。”</p>
后面的部分视频将店内布局拍了一圈，最后将重点放在何安安身上。</p>
这条视频被冲上热搜，评论的内容清一色都关于何安安。</p>
“救命，这个小姐姐也太好看了吧。”</p>
“绝了，这是什么建模脸。”</p>
“不是，你们不觉得有点假吗？”</p>
“笑死，楼上别太嫉妒。”</p>
很快就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公司上门谈合作，何安安都一一谢绝了。</p>
人红是非多，她不想生出事端。</p>
直到有一条特别的消息，是一家lo裙原创店。</p>
——“您好，可以邀请您担任我们店新品模特拍几张宣传图吗？”</p>
何安安回复：“我考虑一下。”</p>
——“好的，期待与您的合作。”文字最后配上一个可爱的表情包。</p>
何安安点进对方的店铺，看上去是一家新店，刚起步的样子。</p>
他家刚上架的新品不多，连模特也没有，只能用衣架替代。</p>
价格也很白菜，裙子的设计多为小巧轻便日常款。</p>
何安安继续往下翻看，看到其中一条蓝色裙子时她的手停住。</p>
她没有认错，这是她穿了好几年的裙子，是悦瞳妈妈创造她时最初为她缝制的。</p>
“这条裙子是谁设计的？”何安安截屏发给对方。</p>
——“抱歉，画师已经卖给我们了，说好不能透露关于她的消息。”</p>
真的会是是何悦瞳吗？何安安反反复复确认好几遍，尽管裙子上增加了不少小细节，都是在原身的基础上拓展开。</p>
——“对这条裙子有兴趣吗？可以为它宣传。”对方认为有希望。</p>
“我和家人商量一下。”</p>
晚饭的时候，何安安放下碗筷，应该知会他们一声：“我想当模特。”</p>
她为了更好融入社会，平时也会吃饭，更多只为图个氛围。</p>
“模特？什么模特？”老奶奶以为是走秀的模特。</p>
“就是网店的服装模特。”何安安拿出手机给他们看照片。</p>
老奶奶眯着眼睛看了半晌：“难不难啊？”她不懂这些，平时网购都是何安安在操作。</p>
何安安解释道：“是这样的，上次有人把我发到网上去了，结果视频火了，于是就有很多人找我，这家店也是其中之一。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可是我看到了这条裙子，它是我朋友设计的。”</p>
老奶奶明白了：“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你朋友吧？”</p>
“嗯，这样说很冒昧，但我想我该去找她了。”何安安自认为她已经成为了一个人。</p>
“去吧，你总是要离开的，一开始不就说好了吗？”一向沉默寡言的老爷爷开口了。</p>
“有自己的追求是好事，祝你早日找到她。”老奶奶附和道。</p>
何安安是他们一手教出来的，在他们心里早把她当作自己的孙女看待。</p>
她在家里已有五年时间，何安安多多少少也有不舍。</p>
“谢谢，我除了谢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p>
何安安起身，深深鞠了一躬，如五年前那样。</p>
也许还有其他表达谢意的方式，不过何安安更喜欢直接将感情宣之于口。</p>
“我一开始也有自己的私心，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孙儿的影子，我想让你替他继续去看这个世界，现在也是时候了。”</p>
老奶奶整理她的衣饰，眼中的慈爱掩盖不住：“可你是你，他是他。你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把你当做另外一个人太对不起你了。”</p>
“不用说对不起。”何安安摇摇头。</p>
“我的设计初衷本就是情感的寄托，悦瞳在我身上寄托了友情，而您寄托了亲情，说明我还是没有违背设计初衷的。”</p>
“好，继续走下去吧，你的路还长。”老奶奶最后拥抱了何安安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了。</p>
何安安离开了渔州，去奔赴寻找何悦瞳的路。</p>
她找到了那间工作室，里面人员只有三个，两男一女，遗憾的是女生并不是何悦瞳。</p>
工作室在方都，何安安用积蓄在离工作室不远的地方租了了一室一厅。</p>
何安安打算先在这个城市寻找一遍，一边工作一边找人。</p>
她来到工作室，三个人的分工很明确，店长是个男生，也是向她抛出橄榄枝的人。</p>
另一个男生是摄影师，女生是造型师。</p>
“你们好。”何安安再一次紧张。</p>
“哇塞。”女生发出一声赞叹：“你的皮肤状态太好了吧，一点毛孔也没有。”</p>
“哈哈。”何安安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生怕对方看出破绽。</p>
“你比视频好里好看多了。”摄影师也发出了赞叹。</p>
“我要做什么呢？我还是第一次当模特。”何安安站在原地不知所措。</p>
“哦？”店长意外：“没有其他店找过你吗？”</p>
“找过，但是我都拒绝了。”</p>
如果不是看见了那条裙子，她也不会来当模特。</p>
店长笑了笑：“那我还挺幸运的。工作并不难，换上我们店里的裙子，拍一些好看的照片就行了。价钱的话我们给不了太多，一张可能只有一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