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别无选择：“好吧，我和他在村里一位教书先生那里识字学习，先生经常夸我字写得好，背书背的也快。”</p>
“一开始我和他的关系还未恶化，但先生慢慢偏向于我，他有些不满却未明说。我也没有察觉，提出帮他补习课业，他拒绝了，认为我在炫耀。”</p>
“三天前他约我去村东头废弃枯井，把我推了下去。”</p>
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歹毒，惊蛰不齿。</p>
季屿一边听它讲一边判断这故事的真实性，它没必要骗人，去东头枯井调查一下便是。</p>
“你的父母呢？”</p>
“他们报了官，可官兵找不到我的尸首草草了事。只有我知道，是村长在暗中作梗。”小勇父母无处申诉。</p>
季屿皱眉：“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p>
小勇也说不出个准确经过：“细节我也不知道，我在井里被活活摔死，我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全身上下只有恨意，直到晚上发现我脱离了我的身体，飘出井外。”</p>
“没有人看得见我，到了白天我却无法现身，除了人以外的东西都能触碰。”</p>
惊蛰闻言伸出爪子，小勇下意识避开它，却撞上了季屿。</p>
小勇从季屿的身体里穿过，缩在一个小角落里。</p>
真的诶，惊蛰收回爪子，它看上去有形又无形。</p>
“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但你不可在人世逗留。”季屿掏出符纸，准备将它就地正法。</p>
“我没做错事为何要向我动手？！”小勇的情绪不受控制，它歇斯底里大喊：“明明是他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他！”</p>
“住口，我会为你伸冤的，在此之前先安息吧。”季屿催动符术，小勇已经听不进他的话，消失在一道金光之中。</p>
“我觉得它情绪不稳定，似乎是从你准备动手开始的。”惊蛰待金光消失之后开口道。</p>
从初次见面到动手之前都很正常，也很配合他们询问，惊蛰从它身上没感受到恶意。</p>
季屿看着小勇消失的位置怔神，惊蛰的话不无道理，但他自认为没做错，鬼魅不应在世上停留。</p>
“不应该对它们有同情心不是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季屿回答了惊蛰的话，他没有做错，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将它抹杀。</p>
“我只是认为，等我们解决完一切再送它离开也不迟，或许它的情绪会稳定些。”惊蛰了解季屿，他正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理性的人，果断干脆，从不犹豫。</p>
“迟则生变，它的事我们已经掌握，剩下的由我们解决足矣。”季屿和衣而卧，不再与它讨论这个问题。</p>
他们认识将近五年了，惊蛰第一次和他发生了分歧，它认为季屿太过偏激了，尽管有原因。</p>
那是碰见一只大妖，它修炼数百年，本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奈何碰见了季屿这个天才中的天才，将它打的落花流水。</p>
大妖装作情有可原，说它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救它的妻子，说它妻子就在洞穴之内，季屿不相信可以去看看。</p>
季屿信以为真，大妖联合它妻子利用洞穴的复杂多变将季屿困在其中，再召集数妖群起而攻之。</p>
他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落入下风，处于九死一生境地。</p>
惊蛰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待它赶回去将季屿救下，他受了重伤捡回一条命。</p>
从那以后，季屿开始不再相信任何人或事，惊蛰也不敢再离开他半步。</p>
当时他差点死在洞穴内，万一今天的事重蹈覆辙呢？惊蛰趴在季屿身边，小心为上没有错。</p>
隔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