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节是京中的大节日。</p>
因高祖皇帝的妻子，文德皇后生前最爱牡丹，高祖皇帝便在金明池种了许多牡丹，每当牡丹怒放，高祖皇帝便会陪文德皇后赏花，直到文德皇后死后，高祖皇帝念文德皇后亲善爱民，便允许每年牡丹花开时开放金明池一个月，任士庶赏花游玩。</p>
这一个月，皇家的园子对外开放，打从开放第一天起，金明池便人满为患，遍布商贩，十分热闹。</p>
虽然京中还有不少园子也开放，但这个园子挨着皇宫最近，每年皇帝也会来赏花，所以金明池的游人也最多。</p>
“皇兄去，本王自然要随身侍候的。”</p>
得了主子的话，追风笑笑：“那，回府？”</p>
“嗯。”</p>
帘子放下，马车徐徐远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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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侯府内，顾如玉舞动长袖，缓缓收了最后一个舞姿。</p>
丝竹之声也缓缓停下，她满足的露出笑容，看向梅姨娘：“梅姨娘，你看我跳的怎么样？”</p>
梅姨娘脸上带着笑：“很好，三姑娘体态优美，举手投足都恰到好处，这只绿腰舞跳的很好。”</p>
得了夸奖，顾如玉脸上笑容更甚，她开开心心坐下，喝了口茶。</p>
“那肯定的，我都练了这么久了，肯定比梅姨你以前跳的都好吧？”</p>
梅姨娘是舞姬出身，自幼便练习舞蹈，当年一曲绿腰舞名动京师，追求者甚多，最后是顾长卿花了大把银子，才把梅姨娘抬进门的。</p>
也可以说，梅姨娘凭借这只绿腰舞抬了身价，给自己找了个好人家。</p>
至少永安侯府的名头，比什么富商、知府的名头要好多了。</p>
梅青青低头拨弄古筝，遮挡住眼底的不悦，嘴上却道：“那是自然，三姑娘跳的比我好多了。”</p>
“嘻嘻，那我将来，肯定能比梅姨你，嫁的更好，说不定还能成为正妻呢，你说是吧，梅姨？”</p>
梅青青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但也只能点头：“一定能的。”</p>
正说着话，那边顾随玉缓缓经过花园，坐在亭子里的二人也都看到了，梅姨娘有些羡慕，道：“应是下学了，听说她是那边唯一的女学生呢。”</p>
“哼，学那么多有什么用？她学的再多，也一样不长脑子，明明是侯府嫡小姐，却要跟林有生那个泥腿子纠缠不清，最后毁了自己的名声，这下，一辈子都完了。”</p>
这话顾如玉故意说的很大声，她就是故意说给顾随玉听的。</p>
父亲虽然喜爱自己和云哥哥，但就算再喜爱，她也是小娘生的庶出，将来嫁人也得等这个嫡出的妹妹先挑选完，剩下的才是自己的。</p>
以前自己还嫉妒顾随玉，现在不了，这就是个没脑子的，大好的身份，就这么被她自己毁了。</p>
“女人若是嫁的不好，这辈子都完了。”</p>
顾如玉说的头头是道，梅青青也只能赔着笑脸。</p>
然而顾随玉脚步没停，径直离开，也不知道听没听到。</p>
顾如玉翻了个白眼，起身：“梅姨，我们继续，这绿腰舞，我一定要跳好！”</p>
此时，老夫人院子里，邹氏和文妈妈还在核对账本。</p>
两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甚至邹氏一想到停在巷子里那个马车，都忍不住浑身僵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