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参加殿试的人皆等在宫门之外。</p>
苏瑾已经不是第一次陪着人来参加了，当年顾子轩参加殿试的时候，也是苏瑾来送，那时候一同来的还有谢徊光，现在再看看这熟悉的宫门，早已经物是人非。</p>
谢徊光没了，现在是自己的小儿子顾子陆，参加科考。</p>
曾经的13岁的小小少年，而今已经19岁，英英玉立，翩然如虹。</p>
苏瑾瞧着顾子陆的背影，莫名有一种自己变老了的错觉。</p>
这便是做父母的感觉吧。</p>
时光飞逝，乍然回眸，一切恍如隔世……</p>
那句矫情的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人生如幻亦如梦，真是写实啊……</p>
苏瑾落下帘子，安静等待儿子归来。</p>
于是，一切照旧。</p>
尽管皇宫内腥风血雨，但是历年的科举不曾收到半点影响。</p>
天子亲自监考，卷子发下来，众人或看或想，只有顾子陆，只看一眼题目，便游刃有余奋笔疾书。</p>
这让赵景程十分满意，多少年前的恩荣宴上，他也是如此折服于少年郎的才华，而今少年变成成年男子，更加的器宇轩昂，如珪如玉了。</p>
一天的考试，很快结束。</p>
大家皆是神色轻松。</p>
外面除了有苏瑾等着，还有顾子陆的那几位好友，栾午现在外派回不来，但余下的三位来了两位，大家张罗着带顾子陆出去喝酒庆祝，总之不管考的怎么样，都必定榜上有名，而且，他们都相信顾子陆一定能拔得头筹。</p>
“母亲……”</p>
顾子陆走到马车边，恭敬行礼，苏瑾道：“去吧。”</p>
顾子陆谢过苏瑾，这才跟朋友们远去。</p>
路上碰到京城的百姓，有认识顾子陆的，总要上前问候一声，甚至还有人提到了当年的赌注。</p>
“当年因为守孝不能参加，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睁开赌局了？”</p>
“就是，就是，继续来，老子还押顾子陆一定高中榜首！”</p>
“哼，就你们事儿多，要我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现在一定拿不下第一了，我押不中！”</p>
冷落了多年的赌注，竟然又开始了，路过的苏瑾闻言，也跟上次一样，又押了一千两银子。</p>
她，只押儿子赢，其它的，一概免谈！</p>
于是赌局重新盛行起来，都在押注，到底顾子陆，是否能六元及第。</p>
总之呢，是赢是输，就等皇榜了！</p>
等待的日子，就是慢到让人捉急。</p>
连竹枝先生都急得团团转，直言日子越过越长，越来越慢， 怎么还不到放榜的日子？</p>
为此顾子陆没少笑话他，明明是最沉稳的先生，现在竟然也不沉稳了呢。</p>
日子，就在这种等待的煎熬之中度过，众人终于迎来了放榜。</p>
放榜当天，皇榜下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挤都挤不进去。</p>
几乎是整个京城的年轻人都跑来瞧热闹了，还有很多是下了赌注的，这一度搞得举子们竟然都挤不进去，你说气人不气人。</p>
“都是来看顾子陆的？”</p>
“唉，比不过，比不过，我们且等等吧。”</p>
举子们挤不进去，只能等在外面，而皇榜下，现在已经炸开了锅。</p>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一甲第一名，顾子陆！顾子陆！！”</p>
众人瞬间哗然，兴奋和欣喜很快出现在所有人脸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