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心想要进入的舞团，如今她彻底放弃。</p>
陆知娴一点都没觉得可惜。</p>
但当她从剧场走出来，看到程砚南的车子就停在路边时，她莫名地脆弱起来。</p>
强颜欢笑地走到车旁，拉开副驾驶上车，佯装无事地问道：“砚哥，你怎么过来了？”</p>
“总觉得舞团临时要你参加考核有些反常，放心不下，过来看看。”</p>
淡淡的言语，可言词之间都透露着对陆知娴的关心。</p>
这份关心让陆知娴一瞬间红了眼眶。</p>
察觉到这一点，程砚南皱眉，急声追问：“怎么了？舞团的人欺负你了？”</p>
明明刚刚还很强势的陆知娴，在这一刻破防，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向程砚南告状：“瑶笙根本就没想接收我，不过就是想把我当做一个可供观赏的玩物！”</p>
陆知娴越说越气，“以考核为由，其实就是想让我去完成一场她们不屑于出席的演出！”</p>
程砚南看她那副受打击的模样，脸色也沉了几分。</p>
他凝视着陆知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跳舞这件事，你可以作为爱好，但不能作为工作。”</p>
一旦喜欢的事成为了工作，便很容易让人对这件事丧失兴趣。</p>
陆知娴垂着头，闷声不语。</p>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程砚南对她的告诫，提醒她考核可能有问题。</p>
这一切还真是被程砚南料准了。</p>
他沉声道：“你以为加入舞团是一种机会，其实只会是给你多套上一个枷锁。”</p>
当从自由舞者变成舞团成员，陆知娴必然要服从舞团的安排。</p>
无论好的坏的。</p>
这也是为什么程砚南之前提出让她放弃跳舞的原因。</p>
以舞蹈为谋生的手段，只会让艺术渐渐沦为敷衍。</p>
也是这一刻，陆知娴理解了程砚南的远虑。</p>
而看着她失落的样子，程砚南也不忍心再说重话，只是安慰着：“不参加了正好，我送你回老宅陪陪奶奶。”</p>
陆知娴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的。</p>
程老夫人因为孙女的下落再次消失，整日寝食难安的，整个人都快消瘦了一圈。</p>
看到陆知娴回来，程老太太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p>
她拉住陆知娴的手，目光在她身上打量，“时间过得真快，一晃你都二十好几了。”</p>
程老夫人的眼神格外温柔，只是陆知娴总感觉她在想透过自己看到别人——</p>
程家那位四小姐。</p>
能被程老夫人这么些年一直挂在心尖上，陆知娴属实羡慕这位程家四小姐。</p>
理解程老夫人的思念之切，她扯出一个笑容，主动说道：“奶奶，我新编了一段舞，等晚饭后我跳给您看好不好？”</p>
程老夫人的嘴角上扬了几分，点头应着：“好，我们娴娴最会讨奶奶开心了。”</p>
程砚南也笑着附和：“是呢！这娴娴一回来，奶奶气色都好了，今天晚饭可得多吃一碗。”</p>
“你这混小子！变着法的哄逗我。”</p>
眼前膝下承欢，程老夫人心里也有了丝慰藉，黯然的消沉也减退了几分。</p>
晚饭时，陆知娴几次三番地往程老夫人碗里夹菜，程老夫人也明白这孩子的心意，也动筷多吃了几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