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霜戈看着他，等待下文。</p>
秦剑垂下眼，低声道：“十年前……”</p>
卫霜戈打断他：“我记得爷爷陷入包围，你率援兵‘迷路’是在十五年前。”</p>
秦剑矢口否认：“那时候我是真的迷路了。”</p>
卫霜戈“啧”了一声。</p>
卫二哥和卫三哥干脆利落的抬起刑架。</p>
秦剑心里来不及挣扎，刑室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他听见了自己手下的声音！</p>
“我说，你们把门关上！”</p>
刑室的门再次关上。</p>
秦剑垂下头像是终于认命了一般：“十六年前，我就接受了羯人送的金银财宝和美人。”</p>
先帝在时，重文轻武。</p>
武将在外上阵杀敌、保卫国家，俸禄比不过文官、权势比不过文官，军营里吃的喝的甚至还比不上普通百姓家。</p>
一次，秦剑跟着卫老爷子一同斩杀敌人一员大将，他以为这次肯定能够得到封赏、甚至是离开边关这苦寒之地。</p>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p>
先帝连一句口头的嘉奖都没有。</p>
“我为国抛头颅洒热血，国给了我什么！”</p>
秦剑眼中皆是愤愤之色：“我要的，大虞不能给我，但羯国可以！我为什么不替他们做事！我只需要做一点点小事，就可以获得许多金银珠宝、还有各种美艳的女人！”</p>
“先帝确实不是个东西。”</p>
卫霜戈语气淡淡的，眼中却是审视之意：“我爷爷待你不错吧，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p>
话都说开了，秦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反问道：“他待谁都不错，这种不错能给我带来什么？”</p>
卫二哥“唰”的站起来，踹了秦剑一脚：“他突破重围后，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为你求情！不然你还有命到现在？！”</p>
卫三哥就冷静多了，他只是看了卫霜戈一眼，得到首肯后拿起烧红的烙铁印在秦剑的身上。</p>
“呃啊——”</p>
秦剑痛苦的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p>
卫霜戈懒散的抬手道：“二哥、三哥消消气，他的苦头还在后头呢。”</p>
他又问了几次大虞重要的战役失利，秦剑全都认了。</p>
卫霜戈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当初参军入伍，是为了什么？”</p>
秦剑哼笑一声：“我没有你爷爷那种崇高的家国情怀，我读书不成，只想试着走走看参军这条路，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p>
卫霜戈指指自己：“我现在是正二品的将军。”</p>
秦剑讽刺的笑了：“我现在老了，该享受的已经享受了。”</p>
“哦。”卫霜戈淡淡的点了下头：“你平时就通过这一只鸟跟羯人联系？”</p>
见秦剑不说话，卫霜戈困惑不已：“你都已经这样了，也就没必要为羯人隐瞒了吧。”</p>
秦剑：“你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p>
卫霜戈：“显然我要你继续联系羯人啊。”</p>
秦剑嗤笑：“你觉得羯人会信？”</p>
“你照做就行，信不信就不关你的事情了。”</p>
卫霜戈把小纸条和炭笔摆到桌子上。</p>
秦剑赤条条的从刑架上下来。</p>
卫霜戈看着卫二哥：“二哥，要不你的外套给他披一下吧，有碍观瞻。”</p>
秦剑捏紧了拳头，屈辱涌上心头。</p>
卫二哥照做。</p>
卫三哥问：“小弟，你不问他军中可有其他奸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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