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忍不住含着泪痴痴地笑。“这半个月风风雨雨的，依旧没消停。”</p>
抬起手儿来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花，勉强地带着笑意，才又道：“我希望在这里重新换个模样，大家能先静下来，等一等，看一看。看看这里是不是与我们左府不一样？大家先都消停下来。我挺累的，真的挺累的。”</p>
目光又收敛到灵宝的身上，看着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她，唤着她的名字又开了腔。</p>
“灵宝，你像王嬷嬷一样，从小就是陪着我的。看着你们就会让我想起我不堪得过往。我为了过得有点样子，不惜狠下心来与人争抢。你们为了人家的银子，做一些不该做的事，也是难免。”</p>
自嘲一笑，缓缓地闭上眼睛。“只是你做事的时候，没有考量过要承担的责罚吗？如今，莫说是我，就是咱们府上的格格，林王府上的格格，哪一个能饶过你？”</p>
缓缓地睁开眼睛，往前探了探身子，才又道：“即使，你做了卖主求荣的事，让我活活地打死你，我也不舍得。可是，如今，我是万万留不得你了。”</p>
深叹一声，又转向坐在身边一脸惊色的瑞永信。“我不知道王嬷嬷被府里送去了哪里，能不能让灵宝去陪着她？”</p>
忍不住声音也带了颤抖。“至少，让她们两个互相有个依靠。”</p>
“噢，这样啊！我可以去问问阿玛。”瑞永信回答。</p>
“你去吧！将灵宝也带走。”左琳珑低低一声，眼角越发的湿润。</p>
瑞永信站起身来。</p>
灵宝跪直了身子，默不作声地给左琳珑叩了三个响头，被护卫们拉了出去。</p>
左琳珑的头一直转向一边，没有去看她，眼角的泪忍不住滑下来，心里念着：‘灵宝，我这也是为了护下你的性命。希望，你真的有命活着。’</p>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缓缓离去，左琳珑这才用帕子拭干净了眼角的泪，又转回头来时，面上已经一片平静。</p>
沉了声，又对一直垂着头的众丫鬟嬷嬷们道：“不必去打听灵宝的事儿，也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议论此事。以后，想随在我身边就规规矩矩做事，莫打着别的坏心眼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不主动地去招惹别人，别人招惹我们的时候，你们记得先与我来说，莫要私自去做了一些自作聪明的事，反而害了我。”</p>
又是扫视全场，声音里更郑重了几分。“若是不想听我话的人，你们就继续作死。到时候，王嬷嬷和灵宝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甚至丢了性命也不可知。”</p>
停了停，又长吁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感觉浑身的疲累。</p>
好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道：“如果你们感觉在我这里无法适应，此时，可以提出来，也可换了别的地方做事。”</p>
她虽这么空口白牙地说了一句开解的话，可此时，哪个傻子敢提这样的要求？</p>
莫不是真的不想在这个府里待下去了？</p>
做下人的，只有被主子挑拣的份儿，哪还有反挑主子的？</p>
不作死就不会死，此时老老实实地什么也不做，听话才是保命之道。</p>
左琳珑此话问出口，左右看了看，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依旧都是深垂着头不出声。</p>
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们没有一个有意见的，那我就当你们都听进去了，愿意随着我吩咐做事。那就这么着，散了，去做自己的事儿去吧！我也烦了，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p>
说着话，闭着双眸，只是将双臂往前一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