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回复的很快。</p>
三悟：小友别急，先把八字给我。</p>
八字，就是出生年月日。</p>
生日顾向云知道，因为安相的生日就在大年初三，往年常以这个借口要两份礼物。</p>
再推算安相的岁数……</p>
顾向云点点屏幕发过去。</p>
五分钟后，大师发来六个点，不一会儿省略号下面又添一句话。</p>
三悟：小友别闹，得是活人的八字。</p>
顾向云没应答，就这么坐在床边，任由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砸在手机屏幕上。</p>
半晌，他给助理发去消息。</p>
顾向云：你从哪找的人。</p>
助理回道：一个非自然文学网站上，名誉评分挺高的，老板要链接吗？</p>
消息下面就是网站链接，顾向云换电脑打开，搜索“三悟”，页面很快跳出三悟的个人主页以及他过硬的资历，4.9评分，在普遍3分4分的评分中几乎拔尖。</p>
所以，三悟的话近乎为真。</p>
顾向云再次点开聊天页面，直接拉黑三悟，自己在网站上一个一个看。</p>
终于，天快亮时，找到个名叫散道的中年男人，资历不多才潦草一二十个，但接手的每单生意都有实名认证的客户郑重道谢，评分5.0无差评。</p>
不过申请好友未通过。</p>
顾向云握着手机，枯坐在静谧的房间内，盯着卧室的灰色门板出神。</p>
脑海里一会是玉姐憔悴的病容，一会又是某人茫然澄澈的眼睛。</p>
……</p>
安相相第二天的业务非常繁忙，一大早跑去二爷家借了把大扫帚，从山上扫到山下，中午就在二爷家对付几口，然后接着扫。</p>
别人大年初一在拜年。</p>
他在扫鞭炮纸。</p>
大年初二，别人在拜年。</p>
他在扫鞭炮纸。</p>
大年初三，别人还在拜年。</p>
他还在扫鞭炮纸。</p>
直到过了大年初六，回来过年的人相继离开了，村子又冷清下来，没人再放鞭炮的时候安相相才彻底闲下来。</p>
二奶很生气，因为扫帚被用坏了。</p>
大早上安相相站在门口就听见厨房里面在叮铃哐啷，无奈骑上小电驴去镇上买个新的，总算把二奶哄好了。</p>
可二奶就是嘴毒的人，拿到新扫帚明明嘴角都压不下去了还在埋怨：“别人过年胖十斤，只有你闲不住！扫它干啥？放在那几场雨不就没了！”</p>
安相相叹气，他也不想的。</p>
咸鱼了二十年，都腌入味了，他也不想总是活跃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每天面对旁人或好或坏的眼神。</p>
“今天小顾来吃饭不？”</p>
安相相回过神，摇了摇头：“他昨天下午就走了。”</p>
之前说好不回来的，却还是回来过了个年，昨天梅姨回来后，顾向云就回公司了，据说公司上市还不是很稳定，很忙。</p>
“那就好，倒也不好让他一直吃剩菜。”二奶说完找老姐妹聊八卦去。</p>
安相相表情略囧，除夕那天的辣菜没法招待客人，都被二奶收在冰柜里。</p>
初一初二各来了两家人，吃的都是甜系，顾向云有幸吃饱了肚子，但之后就一直吃除夕那天的剩菜，辣到最后还是下面条，顾向云这几天眼神都不对了。</p>
安相相叹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