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以为是珠子没有听到自己的回答，于是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门之后说道：“我林檎，是一名「极道者」。”</p>
看到她如此信誓旦旦地回答，甚至连燕知春都要相信她的说法了，只可惜那颗珠子依然在半空之中摇摆不定，既不前进也不消失。</p>
它只是在半空之中剧烈的抖动，看起来非常为难。</p>
林檎略带紧张地看着珠子，接着又看了看江若雪，问道：“我没被杀死，这应该算是我说了真话吧？”</p>
“我……不好说。”江若雪摇摇头，“按理来说只要说真话珠子就会消失，说假话珠子就会进行攻击……可我从没听说过这种摇摆不定的情况……”</p>
林檎在此时快速地运转着大脑，连她也不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她知道自己说得肯定是真话，可为什么珠子不消失？</p>
燕知春张了张嘴，还不等她说出下一句话，那颗珠子就像是放弃了一样，剧烈颤抖了几下之后，从林檎的眉心离开了，反而回到了燕知春的头顶。</p>
眼前的几人除了江若雪外都是第一次经历「天蛇时刻」，并不知道这场死亡问答游戏的底层原理，只知道肯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刚才的问题明显作废，燕知春得到了重新提问的机会。</p>
可原因呢？</p>
「你是极道者吗？」是一个不能够回答的问题吗？</p>
这个诡异的现象也让燕知春对林檎的身份更加好奇。</p>
这个女人没有说谎，但珠子也没有消失。</p>
林檎思索了半秒，赶忙开口说道：“我建议你别再试了……这些「天级时刻」不可能像精密运转的机械一样稳定，肯定会有或多或少的问题……”</p>
燕知春到现在也没有办法确定林檎的立场，只是在思索了半秒之后又说道：“林檎，你想保护这里吗？”</p>
珠子第二次飞向林檎的眉心，最终停了下来。</p>
林檎见到劝说无果，只能皱着眉头，伸手捋了捋脸颊散乱的头发。</p>
这个问题或许有些致命。</p>
她当时在「天堂口」第一次对齐夏暴露自己的身份，并申请和对方合作时，就曾信誓旦旦地说过：</p>
“「极道」一直都在保护这个地方，但我觉得他们错了。”</p>
她说过：“我把我的力量借给你，咱们一起毁了这里吧。”</p>
她还说过：“我的「激发」可以极大的增加一个人的「回响」概率，让我们组建一支「回响军队」，然后把这里搞个稀巴烂，最后回到现实世界去吧。”</p>
她虽是「极道」，可至今为止她都在做着和其他「极道」完全不同的事情。</p>
她想要出去，并且想帮助齐夏出去。</p>
良久之后，林檎开口说道：“我不想保护这里。”</p>
「砰」。</p>
这颗奇怪的珠子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碎裂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