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岚抬头，眼里全是坚毅：“启程，到昆阳去！”</p>
天亮起来时，楚瑜终于吩咐好了所有事。卫韫这一次若再回来，与赵玥怕就是要彻底撕破脸皮，她要将各处打点好才是。</p>
她打了个哈欠，随后就听管家通报：“大夫人，顾楚生来了。”</p>
楚瑜点头，有些疲惫：“放他进来吧。”</p>
说着，她走到正堂，跪坐在高坐上，给自己倒了茶。</p>
没多久，她就看见顾楚生领着人走了进来。</p>
她抬眼看他，含笑道：“顾大人早，今日不去早朝？”</p>
顾楚生面上的伤已经结痂，他笑着坐下，旁边人给他奉茶。</p>
“我今日不去早朝，为的是什么，大夫人不知道吗？”</p>
楚瑜看着侍女上来，将早膳端上，她慢悠悠道：“顾大人的意思，妾身听不明白。您要不要去早朝，又和我卫府有什么关系。”</p>
“卫韫是厉害啊，”顾楚生喝了口茶，赞叹道：“我还真当他想杀我，却不想是调虎离山。大夫人，昨夜顾某给您留来准备的时间，还算足够吧？”</p>
楚瑜没说话，她低头抿茶，顾楚生目光锐利瞧着她，冷着声音：“大夫人，今日顾某来提亲，不知合适不合适？”</p>
“顾楚生，”楚瑜淡淡开口：“这门亲事，怕是不行了。”</p>
顾楚生骤然捏紧了拳，楚瑜抬眼看他：“我想明白了，我或许有喜欢的人了。”</p>
“有喜欢的人？”顾楚生嘲讽笑开：“人这辈子谁不喜欢几个人，你在这个位置上，婚姻之事，还谈喜欢？”</p>
楚瑜没说话，经经喝茶。顾楚生见她不回应，慢慢冷静下来。</p>
“有多喜欢？”</p>
“也不算多吧，”楚瑜叹了口气：“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顾楚生，我既然知道了自己喜欢他，那在我想明白之前，我不会放任自己伤害他。”</p>
顾楚生没说话，片刻后，他轻笑起来：“守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一无所有。”</p>
“算不上一无所有吧，”楚瑜抬眼看他：“你如今二十一岁，已经是礼部尚书，内定的内阁大学士，顾楚生，你已经得到够多了。”</p>
“够什么！”</p>
顾楚生暴怒出声。</p>
什么礼部尚书，什么大学士，这些他没得到过？</p>
他辅佐过三任帝王贵为帝师，权倾朝野高官厚禄，这名利他上辈子早就要够了看透了，要是他还在意这些，当年能被卫韫斩杀？</p>
他急促喘着粗气，盯着楚瑜。</p>
“楚瑜，你别逼我。”</p>
他颤抖着声：“我这辈子只有你，你别逼我。”</p>
楚瑜抬眼看他，微微皱眉。</p>
“顾楚生，”她有些不解：“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执着的？”</p>
顾楚生没说话，他狠狠盯着她。</p>
什么时候？</p>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p>
他早就不记得了。</p>
可这些他不能告诉她，若是告诉他，那他和她，就真的再不可能了。</p>
他喘息着，平复着自己理智。</p>
“你是绝不会答应我了，是吗？”</p>
“顾楚生……”</p>
“是还是不是！”</p>
楚瑜没说话，许久后，她慢慢出声：“是。”</p>
说出这话时，她内心都在抖，然而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她。</p>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了依靠，因为有人站在背后，所以有了任性的资本。于是她抬起头来，再一次重复：“是。”</p>
顾楚生笑了，他点着头退后。</p>
“好，好，我知道了。”</p>
他说着，转过身去，他往前疾走几步，又顿住步子。</p>
“卫大夫人，”他平静出声：“近来高兴些，好好备嫁吧。”</p>
听到这话，楚瑜笑出声来。</p>
“行啊。”她慢悠悠道：“要是，我们家侯爷让我嫁的话。”</p>
顾楚生听到这话，气血翻涌。</p>
他早该想到的，那公孙澜就是卫韫……他本来想，以楚瑜的性子，若公孙澜是卫韫，她绝不可能拿着公孙澜来激他。直到昨夜卫韫出手，卫家不顾楚瑜命令倾巢而出，他才意识到，若是楚瑜不知道呢？</p>
又或者……楚瑜也喜欢他呢？</p>
有无数可能，他想了许多。他不敢来见她，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个喜欢上了别人的楚瑜。</p>
他想了一夜，他想不明白，可他只知道一件事。</p>
他要阻止她。</p>
他这辈子重生而来，除了她，别无他求。</p>
作者有话要说： 山里的朋友你们还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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