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芙娘给沈菩写了一封信,又花了好些心思,千辛万苦将信送到沈菩手里。</p>
在信里,她先用嚣张的口气向沈菩宣告她是箫起妻子的事实,然后又假意盼着对方恭贺的回信。</p>
她的确如愿得到了沈菩的回信。</p>
可与此同时,也得到了沈菩的死讯。</p>
芙娘忽然打了个哆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p>
在那之前,她从未想过箫起那样让她一见钟情的翩翩玉面郎君,骨子里是那样的恶。连表面的举案齐眉都没有了……箫起将她拉进地狱里,让她尝到了被凌虐的滋味。</p>
芙娘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父亲,还是因为她刚好有孕,箫起才勉强留下她的命。</p>
许久之后,芙娘慢慢止住哭。她上了床,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被起名箫菩的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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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封城的缘故,就算是白日里,也是悄无声息仿若死城,何况是晚上。俞湛背着药匣,从后门归家,一眼看见外祖父站在门口张望着,见他回来,才松了口气。</p>
“封城这样严,你居然还敢去送药。真不怕被东厂的人抓去砍了脑袋!”赵大夫叹气。</p>
“林叔的病拖不得,不得不送药。”俞湛说着走到外祖父面前,脸上挂着温和的浅笑,“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林叔就住在隔壁,离得近。若是远了,我自是不敢的。”</p>
“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去给孙家的小女儿看病了?孙家可不在隔壁!”赵大夫瞪着眼。</p>
俞湛无话可说,只好无奈地笑了笑。</p>
好在他平安归来,外祖父又与他说了几句,便回屋睡去了。</p>
俞湛回到房间,并未歇下。而是打开桌上的一个药坛,取出里面被药浸泡半年的上百颗木珠。</p>
他将珠子取出来,用帕子吸去水分,摊开在桌上晾晒着。</p>
这是他给沈茴想的新方子——将这些被药浸过的珠子穿成手串随身携带,对她的身体很有益处。</p>
他一粒一粒地去吸木珠上的水渍,重复着枯燥的时间。慢慢地,他的眉宇间有了郁色。</p>
瞧着这封城的架势,东厂应当是在找人。</p>
找谁?</p>
俞湛望着手中的木珠。</p>
不会的,不会是她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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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昏昏沉沉了半日,到了夜里,她紧蹙的眉心终于渐渐舒展开,空中也不再断断续续地痛苦哼泣着,整个人变得很安静,窝在裴徊光的怀里。再到后来,第二份药的药效发挥了作用,沈茴不仅不再喊着冷,反倒是开始低语嚷着热,一双手也不安分地去推身上的被子、扯身上的衣服。</p>
裴徊光探了探她的脉,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起身下床去灭屋内的炭火。整间屋子都很热,热得裴徊光胸口窒闷。</p>
他不过是刚离开一会儿,床榻上的沈茴离开不安分地在身侧摸索着。裴徊光净了手,用帕子快速擦过。立刻回到床上去,将沈茴抱在怀里。</p>
被裴徊光抱在怀里,沈茴刚蹙起的眉心立刻舒展开。</p>
裴徊光身体常年冰寒,刚刚沈茴惧冷时,他用滚烫的热水浇在身上才使自己的身体短暂地热起来。时间久了,温度退去,他的身体又开始冰寒,使得嚷着热的沈茴下意识抱紧他。</p>
炭火尽熄。几床被子或堆在床角,或落在地上,正如两人褪去的衣衫。</p>
长夜静谧,床榻上,两人紧紧相拥。裴徊光轻轻抚着沈茴的软发,慢条斯理地将她每一缕头发理顺。</p>
下半夜,沈茴终于醒过来。她睁开沉重的眼睑,有些迷糊地望着眼前的胸膛。</p>
是他。</p>
感受着裴徊光轻抚她后颈的手掌,沈茴动作小幅度地挪动,凑过去,轻轻蹭一蹭他的胸膛,然后慢慢仰起脸来,含笑望向裴徊光。</p>
“什么时辰了?”沈茴的声音低低软软,带着病弱的娇弱无力。</p>
“刚过子时。”裴徊光低下头,去吻她终于睁开的眼睛。</p>
沈茴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裴徊光微凉的唇吻。</p>
裴徊光离开她,漆眸沉静地凝望着沈茴,沈茴亦凝望着他。</p>
沈茴慢慢翘起唇角来。她望着裴徊光,软声说:“我们的生辰到了。”</p>
她凑过去,在裴徊光的唇上轻轻落下温柔一吻,再退开些,温柔地望着他。</p>
“嗯。”裴徊光应一声,“庆我们的同生之日。”</p>
他低下头,轻轻地亲一下沈茴的唇。</p>
“岁岁有今朝。”沈茴含笑望着他,很快又再次啄一下他的唇。</p>
裴徊光低笑,同道一句:“岁岁有今朝。”然后再次温柔地去吻一下她柔软的唇。</p>
沈茴在裴徊光唇上啄一口,他也亲她一下。</p>
一下一下,又一下。</p>
长长久久,无尽头。</p>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蹲在旁边数了,一共亲了1000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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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红包随机掉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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