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斐姑娘也喜欢，主子还是送她吧。”辛楹低低拒绝，“前几日斐斐姑娘伺候主子也辛苦。”</p>
乔折掌心的茧子划过辛楹光洁的后背，“既然辛楹大度，那便亲自送去给她。”</p>
辛楹低头：“不想给她。”</p>
“那便不给。”乔折将人拉过，握着她的细腰，“别气了，若有外头有人嚼舌根，你尽管动手，主子摆得平。若主子摆不平，还能去求公子。”</p>
“辛楹知晓。”</p>
太子府。</p>
后宅的大园子春绿之色大盛，下人们忙碌整理园子的花草树木，移栽新花新草，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混着花的雅馨热闹又生机。</p>
“良娣做什么去了？私见外男？”</p>
柳栖月刚进后院，就碰上了找茬的阿里娅，忍不住脸黑。</p>
“太子不在府里？”柳栖月开门见山的问。</p>
阿里娅懒懒轻嗤，“不在，怎么，想告状？”</p>
柳栖月嘲讽：“告状到不至于，只是想告诉良媛一句话，少年情意固然美好，但总有消磨尽的那一日。爷每日操劳已经够累，你指望他一直屈身讨好你，可能吗？”</p>
“你——”阿里娅秾丽的脸庞蕴出怒意，“怪不得你们中原女子有句话，叫什么以夫为天，在中原做女人，真是痛苦！”</p>
“确实痛苦。”柳栖月哂笑，“你有什么资格说痛苦？你整日在院子里待着，闲了有书读，有花赏，有人伺候，爷每日下了朝，先去你院里问候，晚上侍寝，你不乐意，他才来我院里，你跟我比痛苦？”</p>
“你想说你的灭国之仇？”柳栖月先发制人，堵住阿里娅的嘴，“你从前有那么多可以死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死？既然活下来，还半推半就做了良媛，你就该接受新身份。”</p>
“你！”阿里娅艳丽脸庞涨红，指着柳栖月，“当初分明是你与赫连晟，你们都拉着我，不让我死！”</p>
“你不会咬舌吗？”柳栖月面无表情，“你侍寝的时候不会踹爷的命根子吗？但凡做了这些，你现在早死八百回了！你做了吗？”</p>
阿里娅手颤抖：“你、你疯了？！”</p>
“你管我疯不疯！”柳栖月仿佛掉了一层枷锁，却像是披上了另一层锁链，“今个儿夜里，你甭管我用什么手段，肯定让爷来宜画堂！”</p>
阿里娅气得跳脚：“你妄想！”</p>
是夜。</p>
西院，宜画堂。</p>
“太子到——”</p>
柳栖月正端坐铜镜前，由碧云为她拆除发髻，听到这声‘太子到’，起身朝外走几步。</p>
还未出内屋，便被一阵凉风裹挟，凉的她肌肤一颤。</p>
高大身影伴随着熟悉的檀香味，隐约沾了些桃花酒气。</p>
柳栖月屈膝行礼：“妾身给爷请安。”</p>
“不必多礼，良娣这是准备就寝了？”太子握住柳栖月的手，将她拉到榻上。</p>
“是，今日理清了上月府中收支，困乏些，想着爷不太能来，便早些安置。”柳栖月仰头弯眸，“没想到爷来了，是妾身失了礼数。”</p>
“孤听说你今日与阿里娅起了争执。”</p>
太子嘴角轻勾，一双凤眸无情似有情，扯着人溺毙其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