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不知如何解释，只道：“主子心里有一杆秤，不必忧心。”</p>
辞冬闻言，心里有了底，也不再多想：“我这就去打水，你也早些休息，这几日巡城辛苦了。”</p>
常安与辞冬小言两句，便各自去忙。</p>
五月到底是炎热起来，冰饮冰食仿佛一夜之间摆起。</p>
昭阳郡四通八达，商人不计其数，生意算得上繁茂昌盛。</p>
城东开了一家新的戏园子，听说有名角儿鸳鸯姑娘坐镇，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p>
“殿下，我有几句不当讲的话，想同您讲。”</p>
方正衿仰头看着戏园子‘怡红院’的牌匾，僵硬微笑，恍如吃了酸辣椒，直勾勾盯着赫连玉。</p>
赫连玉捧着一竹筒的冰饮子，拍拍方正衿的肩膀：“方方啊，出门在外别这么客气。有什么不好听的话，能憋就憋，毕竟对我比较友好。”</p>
方正衿：“……”</p>
颜甜甜在后边小声补充：“我能替她说。”</p>
赫连玉转头，笑容和善，“甜甜啊，我一直相信你的嘴像你的名字一样甜。”</p>
颜甜甜眨眨眼，很识时务点头：“明白了殿下，我也憋着。”</p>
方正衿：“……”</p>
赫连玉潇洒打了个响指，抬脚往戏园子走，裙角随她步伐舞动起涟漪，如绿荷倒映池塘绿水，清新而灵动。</p>
方正衿与颜甜甜对视一眼，抬脚跟上去。</p>
“今日就该叫舒幼一起出来，她为什么不出来？”</p>
“舒大人派人给她送来了一些夏日的衣食用度，凉枕凉席竹娘子，纱衣等等，她在整理。”</p>
“原来如此。”</p>
三人身后跟着乔装成小厮的侍卫们，进了人声鼎沸的戏园子大堂。</p>
大堂不算大，摆着十几张桌子，前边的台子上咿咿呀呀唱着，底下看客戏迷们拍手叫好。</p>
赫连玉三人找了张桌子坐下，侍卫们或是留在外面，或是找了旁边的桌子坐下。</p>
赫连玉熟练叫茶：“一壶凉茶，两碟糕点。”</p>
“得嘞！您稍等！”</p>
小二利索穿梭，很快便将吃食上好。</p>
“小二，听说鸳鸯姑娘是名角儿，怎么会加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戏班子？”赫连玉拦住小二，问道。</p>
小二难为情笑笑：“小姐，那边客人还在等着……”</p>
赫连玉拿出一锭特地带来的碎银子，放到桌上。</p>
小二瞬间喜笑颜开，笑容仿佛沾了热乎气儿，他手疾眼快将碎银子揣到袖子里：“小姐有所不知，我们戏班主的妹妹长得漂亮，也是个唱戏的，她运气好啊，被江南穆家的三少爷收入房里做了姨娘，我们班主这才有钱能请鸳鸯姑娘！”</p>
赫连玉点头，没有其他要问的，便打发了小二。</p>
江南穆家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家族，一百多年前就被禁止入仕，且无召不得入京。</p>
戏园子和僧人的事太过凑巧，赫连玉不多想都不行，但现在看来，确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p>
在戏园子听了一个时辰，赫连玉有此评价：戏唱得不错，花旦长得也漂亮。</p>
听完戏，赫连玉带着方正衿与颜甜甜去了戏园子后台，也算后院。</p>
戏园子后院学徒多，都是些七八岁的男孩儿，女孩儿少之又少，赫连玉三人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