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神因为师尊的原因，明面上不敢对我如何，背地里却奚落嘲笑我。”</p>
“我本以为是我天资愚钝，性子顽劣，那些奚落冷眼都是正常的。”</p>
“我也尝试过努力，可没有用，我做不到。”</p>
“我本以为那道功德的指引，是机缘在可怜我，指引我。”</p>
“可实际上，那是你的把戏！”</p>
赫连玉拔出插在少女胸口的匕首，冷着脸，再一次重重插进去。</p>
“噗——”</p>
一口浓稠的金红色血液喷溅在赫连玉下巴、胸口。</p>
血液滚烫。</p>
很快，金红色血液消失，在赫连玉下巴处化成复杂的金色花纹，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p>
赫连玉紧紧盯着少女：“我会把你分成千千万万个残魂，你也去体验体验做无能废物的滋味，等一切残魂归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p>
“赫连玉！你就是个疯子！你、你给本尊住手！住手啊！”</p>
嘶吼声有上古神的威压，方圆百里的生灵伏地跪首，瑟瑟发抖。</p>
赫连玉不受影响，一寸一寸剥离着她的魂魄。</p>
“我要活着，你就得消失。”</p>
“你是上古神，你不怕痛的。”</p>
“我不一样，我怕痛，我不想受伤，我还要回去见师尊，你知道吗，师尊和那些神不一样。”</p>
“或许是他血统不算纯粹，他也受过不少冷遇，我偶然见到过一次，那时候，我觉得师尊收养我，可能是因为我们太像了。”</p>
“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们一点都不像！”</p>
“我不悲悯，我不爱苍生，我只爱我自己，我只想肆意活着。”</p>
“我以为的像，只是我们都有卑微的泥泞。”</p>
少女奄奄一息，身体逐渐透明，仿佛意识到自己即将消亡，她尽力扯出嘲讽：“赫连玉，为了算计一出好戏，本尊……本尊在你做兔子时，便使了障眼法，你以为你是兔子，可你在那只杂种狐狸面前，你就是个赤裸裸的女人！我要他爱你，我也要他恨你！你们这出戏，当真……咳咳……当真是给了我千年的乐子……哈哈哈……”</p>
赫连玉面容沉静，握着匕首的，一下又一下插进少女的心口。</p>
“那你真是该死。”</p>
少女费尽力气，吐出最后一句话：“用你的灵魂……绑定满目疮痍的魔狱天……值得吗……”</p>
赫连玉嘴角讥讽，再一次将匕首插入她的心口。</p>
“为什么不值得？我要你死。”</p>
“上古神，就该随着上古时代的消亡，一起消亡！”</p>
“卑劣者不该永生。”</p>
-</p>
长达三年的战争结束，大夏与中洲宣布停战，休养生息。</p>
沉寂许久的京城，宛如一池平静的春水，因为一道消息，泛起雨滴般的涟漪。</p>
一道窈窕倩影伫立在国师府门前，最先注意到的，是背着长剑，一身武将服的长左。</p>
“你……回来了？”</p>
长左骑在高头大马上，怔愣在原地，有些不敢认。</p>
赫连玉面带红纱，遮住下巴上的金色繁纹，露出一双标致含笑的眼睛：“好久不见，长左。”</p>
昭阳公主回京的消息，在短短半日，传遍了整个京城。</p>
彼时，赫连玉已经进了国师府。</p>
竹林中，他模样未变，着红衣，抚琴泼墨赌茶，恣意快哉。</p>
“师尊。”</p>
‘铮——’</p>
琴弦断裂。</p>
竹林中回荡着琴弦最后发出的半个音，像是雨中的涟漪，将二人缠绕其中，动弹不得。</p>
谢让尘缓缓抬头，眼底是化不开的浓郁墨色，红衣从下至上，兀的溅起墨色，他如同一幅悠悠打开的水墨画，惊艳、潋滟、赏心悦目。</p>
走近他！</p>
打开他！</p>
拥有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