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圣主……”</p>
这一刻，枯嵘圣人的大脑一片空白。</p>
一方面，他为圣主的计划而感到震骇和激动，但另一方面，他又知道……自己已离死不远。</p>
如此心境，何其复杂。</p>
随即，枯嵘圣人竟然在空中停了下来，放弃了逃跑。</p>
“嗖……”</p>
两三秒后，方羽来到了枯嵘圣人的身前。</p>
枯嵘圣人在空中一动不动，低着头。</p>
方羽眉头皱起，抬起枯嵘圣人的头。</p>
只见枯嵘圣人的整个头颅，就像融化一般，慢慢地化成血浆。</p>
“方羽，你难逃一死，难逃一死……”</p>
一道怨毒的声音，从枯嵘圣人的喉咙发出。</p>
而后，枯嵘圣人整个身躯彻底融化，消失不见。</p>
方羽立于高空，脸色冰冷。</p>
除去圣主没死外，整个至圣阁，在今日都被他毁得一干二净。</p>
这算是一次极大的胜利。</p>
至少在接连清理掉无尽领域和至圣阁后，整个大天辰星上，已经没有明显针对人族的势力了。</p>
但是，藏于暗中的圣主，还有陈乾安和那个神秘人的势力……仍然充满未知。</p>
这让方羽心情不佳。</p>
再者，追溯今日发生的整个事情经过……似乎存在不对劲的地方。</p>
“先回去吧。”</p>
方羽摇了摇头，看向羽化门的位置，急速飞去。</p>
……</p>
方羽利用法则之力，迅速把羽化门所在的岛屿恢复完整。</p>
但整个绿海受到的伤害，已是不可逆。</p>
海平面至少下降了三分之一。</p>
而至圣阁对羽化门造成的人员伤亡，绝大部分都集中在那群纯血妖灵上。</p>
三百多只纯血妖灵，只剩下五十多只幸存，其他皆被杀死。</p>
施元，花颜，还有宗门内的其他弟子，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p>
至于夜歌……最为严重。</p>
而若把视野放大到整个南域，损失更加惨重。</p>
至圣阁派出的两百多名圣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在南域各处杀死数十万的人族生灵。</p>
虽然最终还是胜利了……但胜利的代价，仍然极大。</p>
深夜时分，方羽独自在后山上，把冻结的夜歌放置在身前，蹲在一旁。</p>
看着不成人形的夜歌，方羽敲了敲脑门。</p>
若夜歌真是林寻羽……那么林寻羽所遭受的苦难，就比之前还要深重。</p>
当初见到的林寻羽，奄奄一息，吊着命守护羽化门千年之久，直到等来方羽。</p>
而若夜歌是林寻羽，那这个故事就是另外一个版本。</p>
林寻羽受了重伤之后，已经快要身死。</p>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否则……就无人能够守护羽化门，无人能够守护人族。</p>
因此，他便决定隐瞒因果，借命两千年。</p>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眼前的夜歌。</p>
他确实守护住了他父亲留下的羽化门，但也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p>
被因果之力反噬，几乎已成必死之局，连魂灵都要遭受极大的折磨。</p>
“我本应照顾好你，只是……太晚了。”方羽叹了口气，说道。</p>
“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要重申一遍，被因果之力反噬的，无论人还是物……皆无逆转的可能。”离火玉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放弃他，牵连还不算太大，因果之力就算反噬也尚能承受，但你若一直留着他，那么……牵扯的因果就会越来越大，直至……完全将你吞噬，而你的存在本就……”</p>
说到这里，离火玉忽然停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