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错愕地看向萧六郎。</p>
须臾才反应过来他的走吧是要离开这里的意思。</p>
顾娇没说让最好在这里住下的话，她放下手里的树枝，站起身看向他：“好。”</p>
回去的马车上，萧六郎一言不发。</p>
龙一没现身，但萧六郎与顾娇都知道他在马车后远远地跟着。</p>
“是因为公主吗？”顾娇终于还是开了口。</p>
萧六郎尽量语气如常地说：“她不想见我。”</p>
也是，想见就不会回公主府了。</p>
顾娇无法反驳。</p>
马车又晃悠晃悠地走了一阵。</p>
萧六郎的脸色很苍白。</p>
顾娇一时说不清他是因为手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p>
顾娇想起了在公主府看到的那些画像，踌躇片刻，问道：“为什么？”</p>
顾娇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们会变成这样？</p>
萧六郎却以为顾娇在问她为什么不想见你。</p>
这是他心口反复撕裂的疤，是他最不愿去触碰的回忆。</p>
但既然她问。</p>
他就告诉她。</p>
“因为我不是她亲生的。”</p>
“她亲生的儿子死了。”</p>
“因为我。”</p>
……</p>
回到碧水胡同，二人都已收拾收拾好各自的情绪，面上不再有任何异样。</p>
龙一在他们安全抵达后便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毕竟是信阳公主的暗卫，他的职责是守护在她身边。</p>
今天下午国子监只有两节课，小净空早早地放了学，这会儿正在自家门口探头探脑的。</p>
他的一双小脚脚虽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门槛以内，小身子却恨不得整个儿扑棱出去，小胳膊飞在身后，像只望眼欲穿的帝企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