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很安静。</p>
顾娇并不确定他的意识复苏到了何种程度，是只能对外界的刺激有模糊反应还是能够清晰地辨认外界的声音。</p>
说白了，就是不知他听不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p>
但顾娇依旧将他当作一个有完整自我意识的病人，她捋起他的袖子，将小臂上的伤口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p>
“伤口不长，也不深，不用缝针，我先给你清理一下，再涂抹一点金疮药就好。”</p>
顾娇说着用一次性的碘伏棒擦去伤口处的血迹，又打开自制的金疮药，蘸了一点给他均匀地涂抹上去。</p>
暮光四合，屋外斜阳夕照。</p>
国公爷的呼吸很均匀，整个上药的过程丁点儿也没乱动。</p>
“好了。”顾娇收回药瓶与棉签，棉签用油皮纸包裹中，她所有用过的医疗耗材都不会随意丢弃，而是尽量小心处理。</p>
人也救下了，伤口也处理了，顾娇打算离开了。</p>
她最后看了眼床铺上的男人，他的情况似乎确实比第一次见面有所好转，至少身子没那么冰凉了。</p>
顾娇伸出手指，碰了碰他额头，有轻微的薄汗。</p>
顾娇将他的棉被稍稍拉低了些，又打开窗子通风，随后才转身离开。</p>
床铺上的国公爷颤抖着抬起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p>
……</p>
从国公府出来，顾娇又去了几家医馆，这一次她改变了策略，不问手术室的事，只问她家人患了严重的心疾，可有根治之法，她还将自己写好的中药递给医馆的大夫看。</p>
大夫通过方子大抵能够判断患者的心疾程度，有经验的大夫都知道药物是无法根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