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小心点。”白蔹垂眸，心下微沉。</p>
“咳咳……原、原来你们俩是同学。”王奶奶浑浊暗淡的眼睛有些光，枯槁的脸上似乎多了神采：“他是不是经常跟你们一起写作业啊？”</p>
“对。”白蔹顺着她的后背，王奶奶咳嗽声消失，“我们跟另外一位同学，年前一起去江京补习了。”</p>
“好，好……”王奶奶有些激动，“那我就放心了。”</p>
她身体很虚，这两天咳的不能睡，被白蔹拍着背，没五分钟就睡着了。</p>
“等会我教你一套按摩。”白蔹帮她掖好被子，才带上门出去跟宁肖说话。</p>
宁肖看到奶奶在白蔹手里不到五分钟就睡着，就知道这按摩是有用的。</p>
他只是有些诧异，白蔹还会这个？</p>
教完宁肖，白蔹才想起来小王的事：“你奶奶手机去哪了？”</p>
宁肖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老人机。</p>
没电了。</p>
白蔹搞清楚事情缘由才给小王回信——</p>
【她手机没电了，有时间多陪陪她吧。】</p>
王：【谢谢】</p>
**</p>
翌日。</p>
星期二，初四，白蔹跟姜附离一早就去监狱。</p>
探望张某人。</p>
“蔹姐，”张世泽双手还戴着手铐，一进来，就率先打招呼，“姜哥，新年好。”</p>
然后就一副要哭的表情。</p>
“又被打了？”姜附离站在白蔹身后，双手环胸，姿态很懒散，浅淡狭长的眸子偶尔扫过他，看起来很嫌弃。</p>
张世泽：“……倒也不是。”</p>
打架时常有，但他不是被打哭了，而是迟云岱上次来过。</p>
“他让我背法典名词！”张世泽看着白蔹跟姜附离，跟他俩诉说迟云岱的恶行。</p>
白蔹还没搞懂法典名词是什么。</p>
姜附离就扫张世泽一眼，很真诚的发问：“那玩意还需要背？”</p>
不是看一眼就能记住的吗？</p>
张世泽哭声嘎然而止，他愣愣地抬头看向姜附离：“……”</p>
更想哭了。</p>
半个月不见，张世泽进步挺多，数学进度到高二，数英语进步最快。</p>
他在监狱做手工的时候，不仅争做第一，还能在做第一的时候背单词。</p>
“他隔几天就要被人投诉，”监狱的人送白蔹跟姜附离出去，小声在白蔹耳边说话，“因为他排队上厕所的时候总是大声背单词，打扰隔壁上厕所的人。”</p>
他是不敢跟姜附离说话的。</p>
两人出了监狱大门。</p>
白蔹坐到副驾驶上，低头给自己系安全带。</p>
“你去哪？”姜附离手指搭上方向盘，随意地敲着。</p>
“书协。”白蔹系好安全带，才靠着椅背，懒洋洋地打开车内蓝牙，开始播放她的日常英语阅读。</p>
简哲没走，仇学政也在书协。</p>
她去书协给二人拜年。</p>
姜附离发动汽车，“行，顺路。”</p>
车子很快到达书协，姜附离把车停在门口，让白蔹下车，他手臂搭在方向盘上，不紧不慢地道：“明天就闲了。”</p>
姜附离年边才回来，实验室一堆事等着他。</p>
今天开完组会他能休息几天。</p>
白蔹关上车门，对他比了个“OK”的姿势，“那明天我准时去图书馆。”</p>
她等在原地看他把车开走。</p>
等车慢悠悠地消失在路口，她才走进书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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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老人都早早就来了书协。</p>
因为过年，书协里面挂了红灯笼，十分热闹，白蔹进来的时候，有两个小孩已经坐在院子里开始练书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