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青水街，她嫌弃地下车，目光却看到对面有一辆黑色商务车，若是以往，任晚萱肯定会思考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车，只是今天她没心情看。</p>
她踩着青水街的石板走到纪衡家，抱怨许家怎么没给纪衡换住处。</p>
敲门时，任晚萱敛了脸上嫌弃的表情，纪衡从里面开门。</p>
“爷爷，”任晚萱随意走进去，她看着院子里的石桌还有凳子，没有坐下来，只对着纪衡道：“我爸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拜祭。”</p>
她表现得很有礼貌。</p>
纪衡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手上拿着烟杆，他退到左边，看着任晚萱，任晚萱穿着粉底连衣裙，剪裁精致，头上还别着两个红色瓢虫发卡很精致的大小姐，衣着华丽漂亮。</p>
旁边，白蔹抱着琴出来。</p>
白蔹今天穿着亚麻色盘扣上衣，下面黑色冰丝长裤，头发依旧只用一根原木色的木簪挽起，一如既往的素。</p>
白蔹看到任晚萱，没说话，纪衡昨晚就说了清明节要去拜祭。</p>
来这个世界么久了，白蔹只见过白启明的宗祠。</p>
从未见过外婆的牌位，纪家也没人提过，除了神出鬼没的纪绍荣，还有她从未听到过的外婆。</p>
至于纪衡，家里那么多名贵布匹，白蔹能认出来，纪衡不说白蔹也不问，就如同纪衡不会多问白蔹的事儿。</p>
爷孙俩都知道对方有秘密，心照不宣。</p>
纪绍荣在做什么白蔹不好奇，她只是好奇这个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的外婆。</p>
今天终于要看到了？</p>
纪衡重新看向任晚萱，他划了一根老式的火柴，点燃大烟，“拜祭有点远，还要走很长一段山路，你可以吗？”</p>
听到很远，还要走山路，任晚萱面色变了。</p>
但是她没说话，双手抓住裙摆。</p>
“你回去吧，”纪衡垂下浑浊的眸子，他声音含糊不清，“阿蔹体质好能爬山，你身体没她那么好。”</p>
意思是自己可以不用去。</p>
任晚萱窃喜，面上却是迟疑：“这样好吗……可是我爸说……”</p>
“你爸那我去说，”纪衡吐出一道烟圈，轻声道，“你放心，没事。”</p>
“好，”任晚萱拿出手机，她压抑住雀跃，“那爷爷……我就先回去了？”</p>
“嗯，路上小心。”纪衡等她离开院子，然后抬头，沉声对白蔹道：“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p>
他转身回房间拿拜祭的东西。</p>
“好。”白蔹颔首，她看着纪衡的背影，若有所思。</p>
青水街路口。</p>
明东珩看到拿着菊花还有一堆物品的纪衡跟白蔹，连忙从驾驶座下来，后门自动打开：“白小姐，纪老先生。”</p>
他没说是来干什么的，但意思很明显。</p>
纪衡看他一眼，思考将近一分钟，最终还是没拒绝：“谢谢。”</p>
他跟白蔹坐上商务车。</p>
“纪老先生，去哪？”明东珩系好安全带，看向后视镜。</p>
纪衡低声报出一个地址，明东珩打开手机输入地址，在看到终点的时候，愣住。</p>
纪衡要去的是南灵山。</p>
南灵山并不是公墓，而是湘城下一个待开发的景点，附近有好几个名人公墓。</p>
南灵处于湘城最南，连绵不绝的山脉，路并不好开，有一半正在扩宽准备修旅游路线，南灵公园在待开放。</p>
明东珩将车慢慢开到南灵山边，纪衡让他停在一处。</p>
白蔹拿着祭奠物跟在纪衡身后下车，景点要到暑假才开放，在门口就看到了路标上的四条路线，分别指向“南灵公园”“南灵山”“郭山墓”“红叶酒店”。</p>
路标很新，应该是才装上没多久。</p>
明东珩坐在驾驶座抬头看白蔹跟纪衡顺着其中一条路走过去，忍不住拿起手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