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婳奇怪地看向他，“你不走？”</p>
顾闻泽绷着脸，“今晚我在这里陪你。”</p>
乔婳只是有一瞬间的停顿，她垂下眼睛，什么都没说。</p>
不知道为什么，顾闻泽忽然有些期待乔婳在心里骂他。</p>
至少这样还表示乔婳跟以前一样。</p>
然而顾闻泽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乔婳的心声，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听乔婳心声的能力。</p>
说起来，这还是顾闻泽第一次在地下室过夜。</p>
周围静悄悄的，安静得落针可闻，没有一个人说话。</p>
不知不觉间顾闻泽睡着了，半梦半醒的时候，他翻了个身，手却扑空了。</p>
顾闻泽在睡梦中拧起了眉头，强忍着困意睁开眼睛，发现身旁是空的。</p>
他立刻坐起身，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看见乔婳站在墙壁前，盯着角落的墙壁出神。</p>
那里原本有扇窗户，后来被封起来了，有圈很淡的印记在上面。</p>
顾闻泽的心沉了几分，“乔婳，你在干什么？”</p>
乔婳没有反应，背对着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p>
顾闻泽胸口微微起伏，他掀开被子下床，快步来到乔婳后面抓住她的手腕，“我在问你话。”</p>
乔婳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转过身，眼神有些僵硬呆滞。</p>
顾闻泽心里咯噔了一下。</p>
乔婳声音很低，几乎消融在黑夜中，“睡不着，起来走走。”</p>
顾闻泽攥着乔婳的手不由得收紧，拖着她回了床上。</p>
身体盖上了温暖的被子，紧接着耳边响起顾闻泽低沉危险的警告，“以后半夜不准随便爬起来，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p>
乔婳仿佛没听见似的，她闭上眼睛，缩起的身体默默把被子卷成一团。</p>
看着愈发消沉枯败的乔婳，顾闻泽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p>
要是到了现在他还看不出乔婳的反常就有鬼了。</p>
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顾闻泽终于拿出手机，给通讯里的某个号码发了条信息。</p>
一夜过去。</p>
乔婳从睡梦中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p>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耳边响起开门的声音，原本还以为是保姆来送早餐，然而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转头看向门口。</p>
顾闻泽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p>
乔婳下意识看了眼顾闻泽，眼神里有些迷茫。</p>
顾闻泽沉声说：“这是陈医生，你跟他聊聊。”</p>
乔婳似乎猜出了眼前的人的身份，她抗拒地把头转向一边，“不需要。”</p>
陈医生笑了笑， “乔小姐，您别紧张，就当是普通朋友聊天，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的。”</p>
乔婳抿了抿唇，依旧有些防备。</p>
五分钟后，顾闻泽站在外面，隔着铁门上的玻璃，他看见乔婳坐在床上，对面是心理医生。</p>
大部分时间都是心理医生在说，乔婳默默在听，她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p>
一个小时后，心理医生从地下室里出来。</p>
顾闻泽的心暗暗收紧，神色愈发紧绷，“她怎么样？”</p>
心理医生严肃地说： “顾总，通过症状评估，乔小姐应该是抑郁症初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