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这么熟悉了，为什么我觉得我们是敌人了。
这家伙……分明就是鬼母啊。
怎么她在这里？
怎么老遇见她？
这次可糟了。
鬼母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她微笑着说道：“恰好，柳仙也是我的化身之一。上次被你所伤之后，我就躲在这里养伤。”
“本以为要一年半载才能重新出山，没想到这么快就抓到了你。等我吞了你，那半颗内丹，自然会治好我的伤。我就可以出去杀敌复仇了。”
“雷家集，西河省，江南省。这三个地方，我让你们血流成河。至于城隍……呵呵，他们又敢奈我何？”
我的脑子正在飞速的运转，想想自己有没有可以脱困的手段。
手中的铁剑？已经没有用了，魂魄被困在肉身当中，铁剑帮不上忙。
镇魂铃？那也不行，镇魂铃可以驱逐幻觉，但是杀不了鬼母。
从苟城隍那里骗来的丹药？也没有用，就算我吃丹药吃撑了，也杀不了鬼母。
九幽教我的吞噬魂魄的办法？也没有用，因为我能吞噬魂魄，完全是靠着鬼母的一半内丹。现在鬼母就在身边，我再用这一招纯粹是班门弄斧，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等等，九幽。
九幽的魂魄，一直藏在我的右腿上。
刚才我钻到柳仙身上的时候，九幽并没有跟过来。
我扭头向卫宿渊的肉身看了一眼，发现九幽已经占据了卫宿渊的肉身，并且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我。
我：“……”
看来是指望不上她了，这家伙的眼神之中，怎么看怎么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个底牌，就是城隍送我的纸人替身。
纸人替身，可以替我死一次。前提是，只要魂魄还在，就可以作为种子，帮我重组魂魄。
也就是说，如果我被鬼母吞噬了，那就算是纸人替身，也没有办法了。
但是如果我用别的办法自杀，或者被杀，只要我有一点魂魄碎片在，就能活下来。
想到这里，我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血肉身上。
如果，让血肉身把我杀了呢？
我现在和鬼母同处于柳仙的肉身中。鬼母把肉身的七窍封住了，我是出不去，但是她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