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看这……”江上谦迎上去，有些迟疑不定。</p>
清玄似笑非笑地反问他了一句：“怎么？江大人不认识？”</p>
江上谦哂笑着，尴尬地陪同他立在檐下，眼睛时不时地向房间瞟着。</p>
“请吧，江大人。”</p>
“啊……是。”</p>
天空乌云黑压压的，起了些风，呼呼作响。此时，屋内静谧异常。</p>
那人踱着步，在屋内转悠着，随意打量着陈设和布置。</p>
齐天奕警觉地看着他，“阁下是何人？夤夜前来，只为了看我这暂住之所？”</p>
“这便算是夤夜了？”轻飘飘地一句话传进他的耳中。</p>
齐天奕眯起了双眼盯着他的背影，此人气度不凡，必有来头。因而语气不悦：“这重要么？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阁下似乎有些咬文嚼字了吧？”</p>
“呵呵……”那人忽然转身，抬手掀下遮挡住头上的帽子。</p>
立时，一张俊俏的脸出现在齐天奕的眼前。不，准确说，是半张脸，另外半张脸被一个玄铁面罩遮住了，虽看不清五官，却也能感觉到从眼中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p>
“阁下如此见不得人？”</p>
谁知他一点也不气恼，轻轻一甩衣袖，坐在了椅子上，笑眯眯地盯着他：“济王殿下不是向来温文尔雅，和以待人的么？今日怎这般咄咄逼人？”</p>
“本王最喜礼尚往来，阁下并无诚心，我又何必与你多费唇舌？”</p>
他并不理会这句话，转头目光停留在一个画轴上，然后开口道：“裴怀芝的梨花春月图可入得了济王的眼？”</p>
这话陡然使齐天奕的心神紧绷起来，“这画是阁下的？”</p>
“呵呵……济王无需多虑，只不过一幅画而已。”</p>
得到肯定回答，齐天奕反而轻松下来，“怪不得，本王还纳闷呢！裴怀芝的真迹极难寻，即便他江上谦有千金，也未必能买得到。”</p>
“哦～济王慧眼识珠，怎知道这就是真迹而非他人仿制？”</p>
果然，他不喜欢这个男人。齐天奕再次确定了，“呵，本王自小苦读诗书，虽谈不上博学，却也敢说一句见识不浅。先不说那用笔，单就那装裱，也能分辨出来。”</p>
那人点点头，大加赞赏：“嗯！名不虚传！”</p>
“好了！莫要再扯闲篇了！阁下到现在也不自报家门，难不成羞于启齿么？”</p>
“呵呵……济王莫要动怒。今日前来，是与你作番交易，不知可有兴趣？”</p>
“本王不与鼠辈同伍！”</p>
那人微微一笑，抬手手里拎出一枚环形玉佩，缓缓晃动着。齐天奕确实是第一次见到这物，即便如此，那玉佩一面雕刻的是云雷纹间或蝙蝠图案。</p>
转动着的玉佩的另一面似乎是一都城墙的图案，他只觉得眼熟，并没想起来在哪见过。还未等他细看，那人已经将玉佩收入怀间了。</p>
“你是西夏王族？”</p>
“何以见得？”</p>
此人真讨厌，与他说话十分费劲，齐天奕心中大为恼火。</p>
“从你一进来，本王就瞧见你足靴上的蝙蝠图案，此刻又有这玉佩辅证。据本王所知，我九州国西方有一国，名曰西夏。听说那的人尊崇蝙蝠，且你这一身打扮也绝非普通百姓，说话之间，必定是王公贵族家子弟。”</p>
“心细如发，所言不错。”</p>
“还不说么？”</p>
“没想到济王也这般按捺不住性子了。罢了，我今日前来，是跟你手中的案子有关。”</p>
“什么案子？”</p>
“济王明知故问。”</p>
齐天奕嘴角泛起一抹笑，“说来听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