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湿润了整个指缝，流到手背上。</p>
安云熹吞咽了一下，嘴边咸涩的泪水进入嘴巴。</p>
逃避无法解决问题，但在混乱的思绪里无法解决问题，好像暂时逃避是唯一的出口。</p>
可是不能让这件事情就这样拖着——大脑这样告诉权至龙。</p>
“好，我们先休息一会。”</p>
他把人抱进怀里，“等你休息完了我们再说。”</p>
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走的。</p>
安云熹刚刚偏着头擦眼泪的样子像是沙粒中的影子，似乎他松开手，她就会随着沙粒从手中溜走——</p>
和那场噩梦重叠交织，一切都让权至龙觉得无比心慌。</p>
听到权至龙的话，安云熹靠在他的肩膀上，头低得愈深，滚烫的泪珠滑过心脏，她忍着所有糟糕的情绪说着：“嗯......”</p>
权至龙将人抱紧，按着她后脑勺的手心都在出汗。</p>
*</p>
半掩的露台上，安云熹盖着毯子躺在堆着抱枕的软榻上，权至龙从客厅打完电话回来，又再次坐到她身边。</p>
安云熹并没有睡着，eumbu一直乖乖地靠在她肚子旁边。</p>
“欧巴。”</p>
“嗯，我在。”权至龙回神凑近。</p>
安云熹看着他，手从毯子里慢慢挪出来拉住了他的手指：“米亚内（对不起）。”</p>
眼泪滑过鼻梁落入，她的声音里满是鼻音。</p>
她的眼睛都肿了，白色的眼白里也有了红血丝，有些凌乱的头发让人看起来憔悴不已。</p>
权至龙瞳仁颤动，捧着安云熹的脸轻轻擦掉眼泪，将所有的酸涩勉强压在舌头底下：</p>
“星星，你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p>
他低头吻掉眼泪，手抚摸过脸侧，亲吻着每一处。</p>
“星星，对不起，对不起······”</p>
那位出现在龙山区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可是真的没有自己的疏忽在吗？</p>
权至龙的眼泪从下巴落到安云熹的脸上。</p>
在休息的两个小时里，他们一个蜷缩在毯子里，一个除了接电话没有离开过半步。</p>
安云熹眼前再次变得模糊，她顺着权至龙抱过来的手臂埋进了他怀里。</p>
他伸手将她整个人深深地拥抱，温暖的手不断安抚着。</p>
“是，之前交往过的人，13年因为不可调节的矛盾分手，她没有来过我任何的房产，我也几乎没有跟她提到过这些，她用了公寓其他住户的访客名义进了小区，记者早就有信息，但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安排。”</p>
短时间内的确还查不到更多。</p>
权至龙第一次像论文答辩一样解释着这些事情，而他只迫切地希望能够说得更加清楚一些。</p>
与此同时，他也在怀疑：星星真的是因为只是见到了那位就这样吗？不，应该不会。</p>
“我会处理好的，我保证，有些人应该付出些代价。”</p>
所以，在龙山区还发生了什么······</p>
“星星。”权至龙满是忧心。</p>
“嗯。”</p>
“有想对我说的话吗？”</p>
安云熹扶着权至龙的肩膀，因为他伸手为她擦眼泪的动作下意识地微微低头。</p>
安云熹在电影里的每一次落泪都是足以成为教科书的存在，泪珠是滚落而碎的琉璃，晕红的眼睑像抹上皮肤的血色。</p>
当她就坐在你怀里这样流泪的时候，权至龙想：没有比这更让人心碎的事情了。</p>
是喜欢的人，是爱人，是捧在心里的星光。</p>
他捧着她的脸，好像只有咬紧牙齿才不会因为她如此模样而失态。</p>
“有。”</p>
泪珠划过眼下，落入权至龙的手心。</p>
可下一刻，安云熹的话却让权至龙心如刀割。</p>
“她说她收到了你的信息来的，她以为...”</p>
安云熹抿了下嘴巴，似乎难以启齿，却又要逼着自己讲出来。</p>
她知道的，如果不讲清楚，他们要永远在这一天停留。</p>
“以为在R国见过之后，你们还有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