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安云熹难受到说不出话来,头脑也完全混乱。</p>
她身上滚烫,权至龙只能不断地将人搂紧。</p>
腰间传来热感,她的脸贴在他的锁骨处,鼻息烫到脖颈的皮肤。</p>
安云熹伸手抱他的腰,权至龙把人牢牢抱紧——还是像之前一样,不舒服就会很粘人。</p>
软下的心是酸涩到要流泪的感觉。</p>
皮肤上传来湿意,权至龙紧紧抱着人,嘴唇贴在安云熹的额头上。</p>
“很快就到了,一会儿看医生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p>
怀里的人攥着他的衣角,难受地点头。</p>
权至龙手掌捂上她的耳朵,伸手拉过毯子把人抱住。</p>
“摸摸就不难受了,见到医生就好了。”</p>
他低头哄着,衣角越攥越紧,安云熹抓着他的衣服埋在他颈侧,身子一抖又一抖。</p>
权至龙双手紧紧将人环住,大掌在她后背一下一下轻拍着,眼角是湿润的红意。</p>
“没事的,没事的······”</p>
*</p>
疑似是肠胃感冒,但是很不巧赶上了生理期,加重到夸张的地步,安云熹高烧到39度,一边发烧一边呕吐。</p>
吃药效果太慢,担心拖下去不好,医生先开了退烧针和止吐针。</p>
护士们进来的时候看到权至龙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控制表情。</p>
“我在就好。”</p>
“拜托你了,gd xi,我先去给云熹拿药。”李恩拿着单子先离开。</p>
安云熹的胳膊放在诊疗台上,止血带扎紧,指尖冰凉。</p>
她其实很怕,每一次打针都怕。</p>
安云熹想,自己小时候打针能从头哭到尾,更小的时候是不是护士和家长都会很头疼的难按的鱼,外公外婆从没跟她说过,就说自己很怕疼很爱哭。</p>
眼前突然黑暗,连带着冰凉的诊台和消毒工具以及包装好的针管都看不到了。</p>
权至龙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轻轻把人按到腹前,低头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p>
“很快就好,不怕,疼就掐我。”</p>
他将手塞进她的另一只手里。</p>
安云熹握着他的手,低头抵在他肚子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腰。</p>
感觉到腰后传来的体温,权至龙抿了抿嘴,压下喉头的酸涩,却控制不住眼里的湿意。</p>
旁边备完药的护士抬头时看到gd脸上掉落的泪滴,微微睁大眼睛,又赶紧低下了头。</p>
不是,怎么就哭了,什么事情啊,因为艾琳xi疼痛敏感要打针?还是艾琳生病有些严重啊?······</p>
手臂上的静脉注射还好,止吐针打在屁股上时,安云熹是真的哭出来了。</p>
权至龙放开手里攥着的裙摆,只敢将手放在她腰下一点轻轻揉着拍拍,试图缓解药物进来的胀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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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难受了太久,针太疼,也或许又因为和权至龙几乎完全断联,安云熹靠在他肩膀上哭得停不下来。</p>
“对不起,对不起星星······”</p>
权至龙将人抱在怀里,手掌顺着后脑的发丝落下,一遍又一遍。</p>
对不起不该大声吼你,对不起在你明明是为了我这么做的时候还要和你闹矛盾。</p>
权至龙低下头,脸上濡湿一片,已经分不清泪痕在哪里。</p>
“对不起,对不起······”</p>
那天不欢而散后,她行程很多,楼下却也一直没有回去住。</p>
权至龙回公寓就会坐在她家门口,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固执地等待着电梯或是房门的打开。</p>
电话和信息都没有回复,他不敢在她的门厅抽烟,却在楼上的阳台一坐就是一个晚上,烟雾熏染着雏菊都要落败。</p>
直到在MV现场看到安云熹,看到她不再看向自己的眼睛,权至龙面对镜头时都在努力克制着失神。</p>
他站在她身后,无数次祈祷着她回头看看自己,又怕看到她的眼睛,哪怕有一丝冷漠大概也会冰封粉碎着他的心。</p>
镜头外,他看着她渐渐失神,靠近的脚步变成恐惧,下意识伸出的手是踌躇的懦弱。</p>
快要戒掉的香烟堆满了每一处烟灰缸。</p>
只要停下工作,心上刀割的痛感就开始显现,哪怕只停下一分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