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簿得到了消息,勃然大怒,一扫袖,桌上的茶杯立马扔在地上,朱达元趴在他脚边,不敢抬头,甚至大气都不敢透一下,此刻只想自己变成那小蚂蚁,立马从朱主簿眼皮子底下不被注意地溜走。</p>
“啪”杯子撞击到地面,顿时四分五裂,一块不安分的碎片蹦到了朱达元的手上,尖锐的碎片划伤了他的皮肤,他硬是吭都没有吭一声。</p>
“日恁娘,好一个关钦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嘴上说着把女儿嫁过来,实际上给我,这么一出,还真以为我在这南山县没有根基?这点小事都摆不平了。”朱主簿冷静下来,语气里都是怨恨和凶狠。</p>
朱达元抬头偷摸地望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朱主簿,显然没有他言语中那么的轻松。</p>
“是呀,徐知县也只是一个刚上任的愣头青,一个只会死读书的臭进士。”朱达元适时地吹捧道。</p>
朱主簿一脚踢在他的腰间,他顺势倒在了地上,再次趴着不起来了。</p>
“你也是个废物,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给那老东西在县衙门口上吊的机会,徐知县年轻气盛,是莽撞了些,可他却是个认死理的,早前上任时候就想着把我连根拔起,我也是一直兢兢业业,小心谨慎,才没有给他抓住把柄。”朱主簿站起身来,又再次坐下。</p>
“是,是,是,我是个废物。”朱达元连连骂自己,生怕说迟了又得到一脚。</p>
朱主簿咬着后槽牙,面露凶色:“他想要扳倒我,还没有那么容易。”</p>
说话间,外面的家仆来报,说是徐知县有请。</p>
“既然已经请到我这里来了,那我便去会会。”朱主簿倒是毫不畏惧,他平复下心情,整理了下衣襟,走出门,走了几步回头对朱达元说道:“你就在这里跪着,跪到我回来为止。”</p>
“是是是。”他点头如小鸡啄米。</p>
等朱主簿脚步声消失后,她又回头确认了一遍,确定他已经走了,才挥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不知不觉中他后背都已经浸湿透了。</p>
朱主簿到达县衙门口已经是一柱香时间之后了,他在路上盘算了很多,南山县也算是他的地盘了,他只要咬死了是别人陷害的,又能拿他怎么整,即便是真报上去了,那也需要时日,他再拖拖上一拖,熬过两年,徐锦江毛头小子走了,也就没有事了。</p>
以往他也不是没有逼死过人,就连他家小妾也算是他酒后失控打死的,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拿他没辙。</p>
县衙门口还是一切如常,门口的衙内看到他来,都热情的喊他:“朱主簿来了。”</p>
他心中有疑惑,照徐锦江的性子,照理,大家现在都应该知道是他把人逼死了,可眼下,一切风平浪静,要不是派人来喊他来一遭,他都觉得没有发生任何事。</p>
“嗯。”他难得点头回应道。随后又脸色一沉,想到莫非是鸿门宴?</p>
穿过前堂到了后院,徐锦江正在屋内坐着读书,看到朱主簿前来,喊道:“来得正是时候,来,朱主簿,随我去后厨。”</p>
朱主簿一头雾水,不是喊他来对证的,难不成是真喊他来吃饭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