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巍有些意外，接过方子一看，道：“大师果然不同旁人。”</p>
别的大夫，甚至宫中的御医，但凡扶脉必开个平安方吃着，反正吃不坏也吃不死，可到了她这里，却是开个泡药澡的方子。</p>
周凝已是净面出来，头一次在生人面前素着一张脸，有些无所适从。</p>
周巍看到她的脸色，笑容也敛了起来，眼里只露出心疼，走过去，扶她坐下，道：“妹妹你别怕，大哥在呢。”</p>
周凝点头，看向秦流西，对方也已经看着自己，一双眼，清澈澄明，仿佛看透了人心，让她险些落荒而逃。</p>
“姑娘请伸手，我为你扶脉。”</p>
周凝没伸手，看堂内人多，脸一点点的热起来，有些害羞，道：“能不能换个堂屋？”</p>
秦流西心里本已有了几分猜想，再看她如此，心中了然，便道：“那便转到内堂去吧。”</p>
她拿起药枕站了起来，让陈皮和滕昭他们都不必跟着，只走进内堂，把忘川唤了出来。</p>
周凝也只带了贴身丫鬟，周巍不放心跟了来，见从前见到的小丫头从另一个屋子跑出来，不禁愣了下。</p>
“这是我徒儿，我让她旁听观诊，姑娘不介意吧？”秦流西对周凝道：“你放心，我们也有医德，并不会对病人的病随意散播。”</p>
周凝表示明白。</p>
周巍也想跟上，秦流西笑着道：“公子，那间道室可参道修心，公子不妨前去感受一番。”</p>
周巍皱眉。</p>
“哪怕是兄妹，妇人病痛，您也不便旁听吧。”</p>
周巍有几分尴尬，看向周凝，道：“那大哥就在隔壁屋子，你有事可大声叫我。”</p>
秦流西似笑非笑的，没有拆穿他话里的意思。</p>
周凝其实对此是赞成的，哪怕是兄妹，对那等事，她也不想让大哥在旁。</p>
周巍又给琴书递了个眼色，入了那道室。</p>
秦流西把周凝主仆领进雅间，看两人都有些局促不安，便笑着安抚一句：“你们倒也不必怕，你们有的我也有。”</p>
就是没她们的大。</p>
啥？</p>
周凝一时有些不明白。</p>
“就是说，我也是女子，我是个坤道，所以不必觉得尴尬和不安。”秦流西道。</p>
周凝惊住了。</p>
琴书也是一脸震惊，上下打量秦流西，虽说这人并不像公子那般英伟，但也看不出几分女气来，可她说是女的？</p>
秦流西很干脆地走到周凝面前，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p>
被对方豪迈整懵逼的周凝：“！”</p>
软的。</p>
她涨红了脸。</p>
“这下信了吧？”秦流西这才把她的手放下，带到桌边坐下，手指顺势摸上了她的脉搏，半晌，才问：“你这病，是血枯经绝，天葵不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