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悬数，都是您身体症状告诉我的。”秦流西又看向一脸内疚的江文琉，道：“我说不是大问题，是这些都可以调理，吃几副药就行，最重要还是平日注意养生，毕竟已是知天命之年的人了，道家讲养生，就是从年轻时开始养，才能使寿元有增。”</p>
江文琉向秦流西拱手：“那还请……”</p>
他话一顿，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p>
“先生既说了我是坤道，我道号不求，本家姓秦。”</p>
“她还是他们清平观中的少观主。”唐山长又补了一句。</p>
江文琉立即道：“那就烦请少观主给我老师定方。”</p>
“不急。”秦流西看向颜岐山，问道：“这寒腿治不治？要治，我给您扎几针，再一并开方。”</p>
颜岐山下意识地摸向膝盖：“这又知了？”</p>
“从我进来到现在，您揉膝盖的次数，少说也有五次，您体质寒阴，您穿着厚实，炭盆离您如此近，您额上却是一丝汗都没有，可见您畏寒怕冷。”</p>
颜岐山：“……”</p>
唐山长已是皱了眉，道：“仲清，可是小西说的那样?”</p>
江文琉脸色已经微微发白了。</p>
他跟着颜岐山游历已有大半年，自认贴身伺候照顾，却还不如一个刚刚认识的小道人细心，他甚至都不知老师有寒腿之症。</p>
颜岐山看老友不认同而学生惨淡的样子，摸了摸鼻子，道：“那个，入了冬后，确实是觉得今年比以往怕冷了些，还能受得住，也就没在意。你们也别这样，这丫头不是说问题不大么？”</p>
秦流西凉凉地道：“治就问题不大，不治不保养，问题可大了去了。”</p>
颜岐山：祖宗，我喊你小祖宗行了吧，可快住口吧，别火上烧油了。</p>
“这当然要治了，小西，赶紧给他扎针，不必看我面子，往死里扎。”唐山长立即道。</p>
颜岐山和江文琉：“！”</p>
秦流西便解了腰间的大荷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针包打开，露出闪着寒光的银针。</p>
原来那荷包是装这样的东西，果然不同一般世俗姑娘。</p>
江文琉已来到一旁伺候，帮着老师按着秦流西的吩咐把裤腿卷起，上身的衣衫也松开了些。</p>
秦流西一番消毒取穴，一边下针一边道：“您现在觉得还受得住，确实是因为今年才犯，这腿忽然会生寒症，是在热夏受了寒，寒气入体而无根除，入了冬，自然而然就觉腿部发寒了。”</p>
“你难道是去泡潭子了？”唐山长就觉得奇了。</p>
“没有的事。”</p>
“老师，您忘了，您与同盛书院的廖山长在书院独有的冷泉煮茶，当时正值酷暑，您图凉快，浸了冷泉。”江文琉提起了热夏旧事，心生懊恼，又有一种嗟叹的感觉。</p>
不知不觉中，老师也已到了养生保重的年纪。</p>
颜岐山尴尬地笑了笑：“也就泡了一会儿。”</p>
秦流西落了针，顺便也给唐山长扎了几针。</p>
留针时，默了半晌，才问道：“颜先生这体表病症问题不大，您倒不妨细想下，去过什么阴邪之地？”</p>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