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性情坦荡刚烈，从未害人，为主母时赏罚分明，岂会冤枉一奴才，可这满是漏洞的说辞，您信了，不过是欺我娘是个死人而无法自证罢了。”景小四满脸冷然，道：“您要包庇那女人，你和她甚至那野种才是真爱一家人，只有我和我娘是个意外……”</p>
啪！</p>
“景廉，你这是什么态度！”长安侯一巴掌扇了过去，恼羞成怒。</p>
景小四舔了舔唇角的血，斜睨着他，道：“你们是真爱，就不知那女人，可对得住您的满腔爱护。”</p>
长安侯狠狠地盯着他。</p>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包括景晁出事，我相信他在出事之前，身体康健，能跑能跳，可这禁术一破，他遭反噬了，昏睡不醒。侯爷，他活不长了，这是他的孽障，是他母亲给他带来的灾祸。”景小四冷笑道：“对了，那女人其实最明白她儿子是发生了何事的，她请的，是大夫吗？抑或是替她施术的人，还是姘头？”</p>
“住口，你闭嘴！”长安侯腾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p>
景小四没有半点退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里全是讥诮，还有失望。</p>
长安侯惊怒交加，脑海却是涌现起牛氏的话，说儿子中了魇镇，她还请了金华观所谓的儿子的道家师父前来，作法时又让自己避开了，他们在那屋子，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p>
越是想，越是觉得心惊，长安侯看景小四呼吸困难，一把甩开他。</p>
景小四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笑：“侯爷可知景晁真正的生辰八字？”他说了一个生辰八字，道：“这才是他真正的八字哦。”</p>
长安侯的脸沉得滴水，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迅速生根发芽。</p>
马车已然在侯府停下，景小四下了车，扭头道：“你可知，我娘死时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她后悔在初见你的那个冬日，把你从那条雪坑里捞起来了，我竟是半点都不怪她。”</p>
长安侯浑身一僵。</p>
景小四往府门走去，牛氏正带着人在那等着，看到他，上前一步，勾起了笑：“廉儿，你总算是回来了。”</p>
景小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啊，我回来了，是不是很可惜？”</p>
牛氏笑脸一僵，缩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拳头。</p>
景小四凑近她，冷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越是紧握着东西，拼尽心机也留不住，是不是挺可笑的？”</p>
牛氏瞳孔一缩。</p>
景小四越过她往前走去，声音如毒蛇一样钻入她的耳膜。</p>
“景晁有今日，都是你给他带来的孽障，牛氏，这是你亲手杀子。”</p>
牛氏腿一软，险些栽倒，一张脸苍白不已。</p>
她被丫鬟搀扶着，察觉到有一道的视线看过来，不禁看过去，长安侯正目光深沉地看着她，浑身肃杀之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