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夫人,府里的下人都是跟了多年,要是愿意跟咱们一块回去的,那就一块走,要是不愿意的,多发些银子,厚待人家。”
程敏政最后还不忘叮嘱着。
“好,老爷,妾身知道了,老爷这些日子好好歇着,养好了身子,咱们就走。”
徐经出狱以后,除了夫人,在这京中,举目无亲,之前结识的那些才子大人,恐怕如今,早就不认识他是谁了。
有且只剩一个,恐怕就是唐寅了
徐经只能来找唐寅,在杨氏的陪伴下到了唐寅的客栈,正好与唐寅四目相对,唐寅已是热泪盈眶。
千言万语只化作两字“徐兄………”
“唐兄,多日不见,可还好啊,对了,小弟还未祝贺唐兄高中啊”,徐经惨白着笑,让唐寅心有不忍。
本来二人都是贡士,虽说名次,前途都有差异,但哪像如今,天壤之别啊。
唐寅看见身后的女子,诧异问道“这位是………”
“哦,这位那是内人,夫人,这位就是为夫一直提到了江南大才子唐寅。”
杨氏听闻,赶忙万福“奴家见过唐贡士。”
唐寅赶忙躬身回礼,“言重了,言重了,我与徐兄情如兄弟,又年长徐兄几岁,斗胆作大,叫上一声弟妹。
来,光顾着说话,快快进来,楼上谈,楼上谈。”
如今的唐寅可不是空顶着江南才子这个不能当饭吃的名号了,会试第二,发挥的正常,三甲手拿把掐,状元很大希望啊。
这样的宝贝,店家早就将天字一号房拿出来给唐寅免费住着,一日三餐水平极高,就准备着到时候沾沾喜气,看看能不能涨涨价啊。
要是朱厚照在这,绝对要来上一句,卧槽,好手段,原来古人都知道啥是状元房,名人效应了。
杨氏对唐寅的印象极好,不是因为这位江南才子的盛名,至少自家夫君落魄至此,恐怕整座京城里,也就只有他一人还把他当做兄弟。
至于真真假假,哪怕是在商场上有颗玲珑心的杨氏不想去看,也不在乎那么多。
坐下以后,唐寅亲自斟了茶,满面愧色,“徐兄受苦了,这段日子,徐兄深陷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每每想来,羞愧难当。”
徐经摇摇头,只是说到“无事,无事,唐兄已是极好了,极好了。”
这时候,杨氏突然插上一句“谁说叔叔没有做些什么,夫君能平安无事,多亏了叔叔。”
此话一出,唐寅满面疑色,自己难道还做了什么?
杨氏轻笑到“叔叔忘了,叔叔可是寻了英国公府的小公爷,求他救救夫君。
正是张小公爷告诉了太子,我家夫君这才平安无事。”
说着,就把太子搭救徐经一事说了个大概。
唐寅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名堂啊。
唐寅心里大为感动,他在京师里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太子,太子虽是有才,可是品性顽劣,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可哪里想到,太子居然营救徐经了,这其中花费的心力和风险,恐怕就是太子也是极为困难的。
徐经何尝不是,百感交集“若非太子,此次我定是必死无疑。
太子千金之躯,亲去昭狱,给我这个草民说话做主,不知花费了多少精力,这是救命之恩,做牛做马也难报万分之一啊。
对了,唐兄,你可知太子是谁?你我都见过啊。”
徐经突然激动起来,还未等唐寅说话,自己就忍不住了“就是那位在潇湘院那位做出名词的才子啊。
现在想想,怪不得张仑,王守仁都对他毕恭毕敬,那谢步东在京师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怪不得,怪不得啊………”
唐寅当场石化。
杨氏则是有些吃味,潇湘院,潇湘院,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美眸凤眼瞟了徐经一眼,徐经立马直接喝起茶来。
一道圣旨,到了南京城,直直的到了南京皇城。
刘瑯听说有圣旨到了,换上了视若珍宝,极少穿的斗牛服,带着大大小小的宦官前来接旨。
可万万没有想到,传旨的人第一句话就让刘瑯傻了眼。
“你是刘瑯?那不是,这圣旨不是给你的。”
啥,不是给咱的,咋可是南京守备太监,到南京皇城的圣旨,居然不是给咱家的,这可稀奇了。
不是给咱家的,那还是能给谁的?
“你们中间,可是有个叫汪直的太监?”
“谁”,刘瑯懵了,抬起头不可置信的问道。
“汪直,就是的西厂厂督,到孝陵来守陵来的?”
这下子,刘瑯疯了?
陛下,陛下有圣旨给那个人?
那个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都过去快二十年了,那个人怎么可能……
是陛下疯了吗?
不过是圣旨,刘瑯还是分的清轻重的,带着人脑子发蒙的赶到孝陵,在一处几乎可以用破败的院子里,寻到了要找的人。
眼前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平和可亲,怎么也不会把他和二十年前那个搅的京师腥风血雨,人人不安的西厂厂督联系在一起。
“你可是汪直?原西厂厂督?”
“是,奴婢正是汪直。”
温厚的嗓音想起,听起来亲切无比。
“有圣旨,还不跪下接旨?”
汪机面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立刻就反应过来,恭恭敬敬拜下接旨。
旨意读完,没有人不震撼。
汪直,任镇国府管事太监,即刻起,回京上任。
刘瑯虽是在南京,但也是知道这镇国府的。
太子自己整出来的衙门,换一句话说,这是太子的腹心。
镇国府的管事太监,自然就是太子嫡系中的嫡系。
更为重要的是,这镇国府掌握的钱财那是天文数字,几乎可以说是整个內帑,就连户部都入了股。
可以说,就是另一个小户部和国库啊。
刘瑯惊悚的看了汪机一眼,这个人在京师,这么就成了太子的心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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