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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明月正在思考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一阵咳嗽声从地下室的角落里传来,吓了明月一跳。
明月放下手中的药剂,拿起油灯来到角落,角落里瑟缩的一群人一被照亮都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明月在这群人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一个书生打扮的柔弱男子。
明月眼角抽了抽,这张脸、不是那个什么鬼的无尘上仙是谁,这还黏上自己了,咋滴每次任务都有他?
书生?明月又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的装扮,难道这个就是杀了原主,成为本书反派的吴桥?
明月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这剧情了,正无语扶额,吴桥又咳了起来。
现在是深秋的天气,他穿着却很单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在这阴冷的地窖里已经冻的瑟瑟发抖。
好吧,还是一个穷书生。
此时进来了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男子瘦的皮包骨,虽然是浓眉大眼,但在他对明月恭维的态度下也显出了几分贼眉鼠眼的味道。
“姑奶奶,晚饭做好了。”
晚饭先不急,明月让男子先把这些人放了,本来还想着给人家些精神补偿费的,但是看了看原主这个两袖清风、破烂补丁的便宜侄侄侄孙子,还是算了。
放走了这十几个村民,明月来到高粱杆子搭成的简易厨房里,嫌弃的望了眼这个随时能倒塌的厨房,还有厨房里那缺了一个腿儿的木头桌子上放着的两个黑乎乎的窝窝头,及两根咸菜。
明月:“......”
经过十几代的变化,褚府已经成了灵苍镇的一个破落农户,其实也算不上农户,因为这个破烂儿一样的家里只有她侄侄侄孙子这一个人了,而且还是个街溜子。
在原主的记忆中,明月得知原主这个侄侄侄侄孙子褚英达本来是不欢迎原主的,因为他一张嘴已经难糊口了,别说再来一个人了,就是再来一只老鼠他都养不起。
所以原主被赶出去的时候展示了一招点石成金后,褚英达才转变态度,对原主热情的几近谄媚起来。
明月一双冷眉本就透着几分英气,此时纠结起来,便叫褚英达有点
发怵。
明月问道,“昨天不是才给了你一块金子,怎么今天就没钱买菜了?”
褚英达是个资深赌徒,一有钱就跑去赌场,以前没钱,被打了几次,快要戒掉的时候又来了个原主,原主每日给他变金子,他就又赌瘾发作,每天都去赌。
以前原主也教管了他几次,但是他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原主也懒得管他了。
便听褚英达唯唯道,“本来是想去给您老买些鸡鸭鱼肉补补的,半路上遇见了几个熟人,我一想何不去碰碰运气,要是赢了不是咱也能盖间像样点儿的房子,谁曾想,今日手气不好...”
他见明月脸上更黑了一层,连忙道,“姑奶奶,我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说什么也不去了,我保证。”
其实他输的连买黑窝窝头的钱都没有了,这两个还是从两个叫花子那里抢来的,如果明月知道褚英达就孝敬他祖宗这个,估计能爆起无影大佛教踢他几百个来回。
不肖子孙说的也无外乎就是褚英达这样儿的了。
明月正蹙眉望着那两个窝窝头上嗡嗡嗡乱飞的两个苍蝇,纠结自己是去吃还是不吃的时候,一道冷光裹着疾风直冲她射来。
明月默念一串咒语,周身立即被一个透明大钟罩住,那冷光撞击在大钟上激起一道刺耳的锋鸣,随即便被大钟里面的力道击的倒飞出去。
倒飞出去的冷光被一个白衣男子凌空接住,那男子长身玉立,骨秀神清,倒是一个少有的美男子。
褚英达已经吓的躲在了厨房的桌子底下,明月瞥了他一眼就出了厨房,来到院中。
褚英达被姑姑姑奶奶那种你真没出息的眼光瞥的有点尴尬,咳了咳,钻出了桌子,但也不敢来到院里,躲在厨房里观望外面的情况。
今天是下弦月,漆黑的夜幕中挂着一弯银勾弯月,毛毛的月亮光洒落下来,把院子的地面照的像一汪惨白的湖泊。
长玉像个正义使者一样,劝明月道,“师姐,乱遭杀孽会有损我们的修行,你还是放了那些村民吧。”
不同于长玉的郑重严肃,明月态度闲淡,“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村民
是无辜的,你就算恨我,就只管对付我自己,何必牵连无辜。”
明月都不知道这个大渣男怎么有脸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长玉长相好、脾气好、修行好、哪儿哪儿都好,所以他就像个中央空调,谁都能吹到。
以前原主眼里只有长玉,只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好,现在明月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原主的那些记忆,就能看到很多原主没有注意过的。
比如长玉做了莲花灯哄她开心,后来原主在几个师妹那里也见到过同样的莲花灯,比如原主郁闷时没有胃口,长玉给她做了酸梅汤端来时,其他师妹看见了会酸溜溜的夸赞长玉厨艺好,为什么她们知道长玉厨艺好呢,那肯定也是为她们做过吧,诸如此类的,明月随便一番看原主的记忆就能找出一堆堆。
但是原主跟他表露自己的心意时,他却说拿原主当姐姐照看的,那行,既然对她没有心思,那就老死不用往来了。但长玉却又去讨好原主,说什么当原主是姐姐的,要对姐姐好,也期望姐姐不要跟他有隔阂。
明月只想呸呸呸,这不就是想白票。
原主虽然是那种既然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的偏执性格,但明月看来也比长玉那种既想占便宜又不想负责任的好了太多。
明月轻笑了一声,不屑道,“你算是老几?我对付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以前原主虽然也是对长玉狠语相向,但眼里总是卷着爱而不得的恨意,但现在长玉见明月的眼里对他没有丝毫的眷恋,反而洒着点点厌烦。
长玉接触过的女性虽然不是全部对他青眼相看,但也没有见过反感他的,此时忽然被一直缠着他的师姐明显的厌恶,这虽然是他一直期待的,但心里也生出了些挫败感。
长玉也许不知道,他的这种挫败感就是猎人到手的猎物忽然挣破牢笼逃跑了时的那种惋惜,虽然那逃跑了的猎物并不是猎人所期待的。
长玉整理了下思绪,更坏的心情让他的语气更沉了几分,“既如此,师姐便快放人吧。”
“师弟,你怎么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呢。”明月说的很是惋惜,然后又耐心解释,“我刚
才不是说过了,我凭什么听你的,咱们师门里什么时候有了师姐要听师弟吩咐的时候了?”
明月说的听来似乎很有道理,连躲在厨房里的褚英达都连连点头,觉得他祖宗说的对。
长玉却不听明月的歪理,“既如此,师姐也别怪我出手了。”
不怪?为什么要不怪?如果长玉动手,她一定要向师门告他一状,因为他不仅无理的要求师姐听他的,师姐不听,他还动起手来了,简直就是师门的孽徒,虽然达不到清理门户的程度,但怎么也要小施惩戒一番的。
长玉袭击过来,白光剑刃在她周身游走攻击,明月只一个透明大钟就能完全抵御下来。
招式华而不实,跟他这个人一样,打扮的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内里却是个打着姐姐妹妹的名义白票的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