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冥此时也有些醉了，望过去，喉结轻动，忍不住伸手用拇指碰了碰那含着水光的眼眸尾处，勾唇笑了笑，“怕我，自然是知道我手段狠辣，不好惹。”</p>
不仅北雪，他去东禹时，那帮子官员，也怕他得很。</p>
他垂眸看向牧野，“你怕吗？”</p>
眼神带着直白的侵略意味，比牧野高大的身体即便是坐着，也带着迫人之威。</p>
牧野紧张得咽了咽口水，感受到落在自己眼尾处的温度，盯着雪冥的眼睛，“怕什么？怕你啊？”</p>
他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龇了龇牙，握住雪冥碰自己眼尾的手，往自己这边重重一拉，然后顺势扑过去勾住雪冥的脖子，“这个世界，我怕小白我都不怕你。他们怕你，是他们胆子小，我可不一样。”</p>
少年就像是一只蛰伏已久的小野狼，冲自己不愿意放过的人龇牙，露出自己凶恶的一面。</p>
雪冥重心不稳被拉到牧野身前，像个被坏人挟持的人质，只是让他后背僵直的不是坏人手中的刀，而是那让人难以忽视的呼吸。</p>
少年搂着他的脖子，离得极近，呼吸带着酒气，说话还乱动，让人不安。</p>
“怎么？你胆子很大？”雪冥撑着几分理智反问回去。</p>
牧野笑了笑，忽而凑近雪冥的脸，眼睛对眼睛，几乎要看对眼，“我胆子不大，但是有一句话叫，色、胆、包、天。”</p>
雪冥微微侧脸，两人之间距离更近，“什么色？什么胆？”</p>
牧野眼皮一跳，大雪球现在还真是不一般了，以前他这样，这人脸都红透了，现在竟然能反问他了。</p>
两个人眼神对撞，谁也不让谁。明明离得这么近，可是酒气遮眼，离近了，心思也旁的感觉所扰，竟看不清彼此眼底的情绪。</p>
就连玩弄人心的雪主，也看不透眼前人此刻在想什么，越想弄懂，越是被扰乱。</p>
忽而，他看到少年的视线一点点下移，最后停在一点，不动了。</p>
这一刻，雪冥脑海中的一切理智都被炸成了灰，太近了，太近了……</p>
牧野，在看什么？他在想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