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字营统领寅虎略有深意的扫视了一眼姗姗而来的寅字营其他人,嘴角不由露出了一抹森然的寒意。
在整个九幽极地,他的实力与地位可谓是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无人能望其项背。&bp;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只是堪堪踏入了狂狮之门而已。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火龙禁忌中所溢出的焚天之意,究竟有多可怕。
两年前,他曾信誓旦旦的要挑战火龙禁忌,当时的他半只脚已经踏进了火龙之门,然而就是因为那临门一脚,却成了他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bp;若非他身负天赋神通,以自断一臂、消耗三十年修为为代价,脱离了火龙禁忌的牵扯之力,此时的他恐怕早已沦为一抹飞灰了。&bp;虽然他的右臂已经复原,但是每每想起火龙冲斗、焚灭诸天的那一幕,他心中便会泛起一抹浓浓的挫败之感。这股无力的挫败感,甚至已经影响到了他的道心,若不尽早祛除,今后的修行恐怕会瓶颈接踵、荆棘重重。
而今,居然有人骑在他头上征服了火龙禁忌,在其看来无疑于打他的脸。在九幽极地,他便是天,有人竟然要挑战天的威严,他岂能容忍。在其心里,已然把丁勉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不灭掉丁勉他郁结难舒。
“嘿嘿…统领放心,我保证不把他打的魂飞魄散!”
被叫做寅无缺的清瘦男子朝一旁凶光毕露的寅虎略一拱手,身影刹时一闪,携尽乎实质化的滔天杀气,如剑光掠影般,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被众人留出的一片空地之上。“寅子营寅无缺在此挑战丙火道兄,不知尔可敢一战?”
“寅字营威武!”
“寅字营威武!”
一干寅字营的鬼吏,皆兴奋的摩拳擦掌,仿佛寅无缺还未出手,对方便倒下来。
“寅无缺曾经可是在统领手下撑过三十余招而全身而退,啧啧…鬼吏剑仙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等着吧,不把人打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嘿…道兄言之有理,寅无缺的七杀剑那可是连我们统领见了都赞不绝口,这毛头小子岂会是他的对手?&bp;&bp;我倒是有些可怜起这小子了…”
在场众人,除了丙金、丙木之外,所有人都不看好丁勉。尤其是幸灾乐祸的丙水,此时嘴角几乎快翘上天了。事情正在按照他预想的那般发展,寅无缺的实力丙水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即便是丙字营的统领丙金,短时间内也不见的能拿下此人,如无意外,这场“切磋”过后,那个令他颜面扫地的人,怕是撑不过多少时日了。
丁勉暗暗瞥了一眼丙金,见后者略一点头,他才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寅无缺的对面。&bp;“丙字营丙火应战!”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丁勉的心声。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丁勉表现的越是平淡无奇,他心中的那抹杀机便会越深。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宁静的令人窒息。炽热升腾的九幽极地上空,不知何时凝聚起了一层厚重的白雾,仿若一只缓缓压来的滔天巨兽,待其落地的那一刻,必定会地裂天崩…
“切…我还以为这小子有多大能耐呢!就这气机,这卖相,还地府的阴官呢!赶紧歇菜吧!”
“嘿嘿…以寅无缺的实力,不出三剑,这小子保准倒地哀嚎!”
众人皆用一副看废人的眼神自上而下的扫视着一脸平静的丁勉,甚至有些人纷纷拿出了猎来的阴兽魂晶,当场作起了赌注。而赌注的内容则是丁勉能在寅无缺出手第几招,彻底沦为一方废人。&bp;若不是九幽极地内蕴含着镇阴使不得自相残杀的超强禁忌,那么赌注的内容恐怕要改成寅无缺在几招之内结束丁勉的性命了。
“阿弥陀佛…贫僧也来凑一凑热闹!”&bp;邪僧丙木一改往日邪煞照神的凌天妖异,犹如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般,在众人鄙视的眼神中,将全身能拿出手的家当,尽皆推到了空荡荡的石台前。上书&bp;:&bp;丙火胜出,压一赔百…
寅无缺惋惜的看着对面一脸平静的丁勉,负手而立道,“呵呵…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有时候盲目的自信,往往会引来杀身之祸。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躲过了火龙禁忌的焚噬,但是既然那位要我好好称一称你的斤两,那么你便做好不能自理的准备吧!你应该庆幸,脚下这片山石乃是九幽极地,否则…”
“要战便战,何来妇人之言!”&bp;丁勉面色如常的直视着对方,浑身陡然升起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
这股洒脱中不失凌厉的黯然杀意,与寅无缺身上所泛出的滔天杀意,意境完全不同。寅无缺身上的杀意虽然霸道、凶狠,却远没有丁勉周身若隐若显的杀意来的灵性。
如此气机缥缈的杀意,看似毫无震慑之力,但所若是仔细感官,定会发现在这缥缈虚无的杀意下,却是暗含着一股藐视苍穹的无尽傲气。
这一丝缥缈虚无的杀意,正是《三千鸦杀》中所提及的令天道韵。&bp;令天者,超脱法则之外,又在诸天之中,以意驭天,屠灭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