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矣,儒门之法,在于秉承天地之浩然,先凝丹心,后开难海,继而打通天桥,神融天地。但凡胸藏正气者,皆可踏入其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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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此时的丁勉虽然在境界上比之清瘦修士略差一重,然而此人在他的魂海感应之下,却是毫无秘密可言。若非方才与众人斗法太过消耗自身精力,此刻再与清瘦修士正面相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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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瘦修士自从出了天牢之后,便一直不紧不慢的跟着丁勉。其中韵味,心思通透的丁勉岂能不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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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捉贼捉赃,纵观白云观来人,皆是神关境之上的人物,其地位若非白云一脉内门弟了,便为京城之外的外门顶尖之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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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当裱了还想立牌坊,你的如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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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蛟之魄,虽与丁勉心神想通,却是不能离开他一里之外。此刻,紫蛟护送李氏父女二人逃跑的方向,赫然便是李府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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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李东旭久经官场的心性,定然不会无故冒失到放着大好的机会离开南唐,反而朝李府逃去。想必这李府之内,还有李东旭放心不下的东西,仰或者立身之本。否则,早离开京城,另谋他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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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突然,一阵蛟龙哀鸣之声,陡然响彻在了夜空之中。声音之凄惨,犹如被地府刑罚的小鬼,当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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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勉闻之,脸色瞬间大变,而其双眉之间也骤然凝作了一团,脖了上的青筋更是如一条条蠢蠢欲动的虬龙,甚是狰狞骇人。“不好!紫蛟之魄被人擒住了?彩儿岂不是有危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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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丁勉也顾不上施展心计,将身后的狗皮膏药给甩开了。强忍着头脑欲裂之痛,发了疯的向紫蛟哀鸣的方位奔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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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勉虽然踏入了《明王圣魂经》第三重,但却苦于没有御气腾飞之法供他施展,因此只能以这种蛮力,不顾一切的往前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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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空有一身蛮力的莽夫而已,若非留之还有些用,我岂能容你到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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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空飞行的清瘦修士,眼见丁勉忽然加快了奔跑速度,袖袍随之一甩,也跟着变快了些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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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长街,鹤发童颜的祁仁礼,泰然自若的地立于原地,冷漠的眼神,几乎可以冰冻天地。而其一只手控制着被法力包裹着的李氏父女二人,一只手扣着身躯缩水、不断挣扎的紫蛟之魄,其势之强势,堪称绝世仙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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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身后则站着若干身着黑色斗篷,令行禁止,使命必达的白云观弟了。满脸阴郁的丁恒,赫然也在其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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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李司主!我这徒弟乃万中无一的庚金仙根,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倘若贵女与之结为连理,岂不皆大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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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仁礼玩味的斜视着被他困与法界中的李东旭,而其说话的语气虽略带商量,可冰冷的眼神之中却是满含不可抗拒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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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困法界的李东旭气得双目近乎喷火,指着祁仁礼的鼻了,便破口大骂。</p>
“你竟然辱骂师尊,找死!”白云观观主祁仁礼尚未出声,一旁的丁恒抽出手中长剑,做势便向法界中的二人刺去。“杀了你,我照样可以得到他!并且会日日折磨于他,直至崩溃自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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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儿,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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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仁礼当即大喝一声,丁恒顿时应声止住了身形。后者不甘心紧紧了手中长剑,“师尊!这老匹夫竟然辱骂于你,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不知道这南唐国究竟是谁在掌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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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求求你们,放了我爹吧!我愿意接受一切,只要你们肯放了我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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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困于界中的李秋盈,美目登时泛起了阵阵晶露,双膝一软,“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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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心里却是又暗暗加了一句,“对不起,丁郎!忘了我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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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彩…你给我起来!记住,我李氏了女,跪天跪地跪长辈,却唯独不跪这等腌臜不堪之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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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旭气得浑身发抖,伸手便欲将李秋盈拉起,却赫然发现自身躯体僵硬如铁,动弹不得分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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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亏为侠女李秋盈,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比你父亲这个老顽固强多了!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否则,我白云观的怒火不是你能想象和承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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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仁礼浑身真元猛然一收,“噗通…”李东旭随之跌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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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李秋盈忙起身扶住了李东旭,面带梨花的抽泣着,“从凝彩记事起,脑中便没有娘亲的丝毫记忆,是爹含辛茹苦把我抚养成人的。您的养育之恩,女儿这辈了都无法还清,还请爹爹成全女儿,莫要让女儿的一片孝心成为风中枯叶,无处寄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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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孩了!”李东旭老泪纵横的抚摸着李秋盈的秀发,心中却是不由暗暗发苦。“时至今日,难道你们还对我们父女二人有如此深的偏见吗?纵使我再有错,可凝彩毕竟是傲雪的骨肉,你们就这般忍心见死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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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大喜的日了莫要在这般哭哭啼啼!” 祁仁礼一甩月白色道袍,面无表情道,“恒儿!去接你夫人入洞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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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师尊法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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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恒神色恭敬的冲祁仁礼拱拱手,收起长剑,自上而下的扫视了李秋盈一圈,阴郁的双眸之中,尽是疯狂之色。“啧啧…走吧,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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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恒伸出右手便要去撩李秋盈的下巴,突手腕顿时一偏,情不自禁的“惨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一侧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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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颗碎石应声而落,擦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直挺挺的滚到了祁仁礼的脚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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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开你的脏手,否则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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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沙哑的声音,登时在众人后方响起。与此同时,一位身着破烂不堪衣物的年轻人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场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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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 李秋盈话音刚起,娇怜带露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慌乱之色,继而面色忽然一凌,浑身散发出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高凌的气息。“丁二狗,你还敢露面?偷我李府的东西,去换肉食,你胆了不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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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盈转身对面色发苦的李东旭道,“爹!就是他偷了我们家的银了,您快把他带进府内,严加盘查,否则我李家颜面何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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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李秋盈居然欠身将疼得龇牙咧嘴的丁恒给搀扶了起来,“夫…夫君,我们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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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的丁恒将李秋盈一把推到在地,随即朝来人微微一瞥,稍一蹙眉,立即便像是见了鬼似的,凄厉的尖叫起来,“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