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循音望去,半饷才见到远远的、有一名男子骑着马,追逐驱赶偏离的羊群,梦儿几个起落,已到年轻人跟前,一看是个汉人衣装的青年,当即开门见山问道:</p>
“大哥,你的马卖不卖?我们想买你的马,行不?”</p>
青年牧人也发现有人过来,转头一看,明显是个红衣打扮的回鹘姑娘形象,男子先是一愣、兀自不信,接着又重复一声原话,好像是在责疑:“买马,买我的马?”</p>
显然,男子心里存有疑问,低头不语心想,难道你们回鹘人的马匹,还嫌不够多吗?</p>
正在犹豫当中,姬飞凤和凌丫头也已越过山坡,凤儿和凌儿看见不远处一匹白色骏马,极为高大俊美、煞是喜爱,白马旁边还有一匹黑马和几匹棕色、栗色等花色斑马。</p>
这一小群几匹马正低头、安详地吃着青青柔柔的嫩草,似乎它们的生活是独特的幸福,仿佛它们从来就不会遭遇危险,也不可能被人变卖、任人骑乘,它们是来自自由世界的另类战士!</p>
“哎!梦儿,你们一起过来吧!”</p>
凌波隔着近两里远距离,便对师妹和牧马人说话,看上去轻声细语,就像与身边的人在说话,然牧马人却听得一清二楚,如在左右一般,随和之中有难以想象的疑惑,又似乎是难以抗拒的邀请。</p>
青年男子惊觉回首,却见有两姑娘站在草坡上,似乎是在向自己和身边的红衣姑娘说话,于是,他也不跟红衣姑娘打招呼,只管策马先奔过来看看。</p>
梦儿自然也听到师姐呼唤,虽紧随其后,却是后发先至,牧马人只觉途中、眼前红影一闪,等自己到了坡顶时,却见三位姑娘并列在草坡上,窃窃私语、指指点点……</p>
“大哥,那匹白马和旁边的黑马,一匹马大概要多少银子?”凤儿伸手,指着远处的马儿,随口问道。</p>
牧马人一瞧,便知这几个是外来之人,只是不知她们到底想做什么,想了想笑着说:</p>
“那是几匹烈马,别说骑不得,纵然靠近亦不可能,几位姑娘若是能捉住,尽管牵走便是,我分文不要!若是有个闪失,跌了伤了筋骨,千万别怪我没说清!”</p>
牧马人本以为,几位姑娘是回鹘部族派遣来的信使,故意假装过往行客,买马是虚望风是实,因见她们只是年轻姑娘,其是以言语相激,令其知难而退。</p>
皆因连月以来,吐蕃、回鹘等游牧民蓄养规模渐大,彼此占有的草场和牲畜的争夺激烈,经常派人刺探牧场、马群、牛羊等畜牧信息,本地牧民们异常警觉,稍有风吹草动,一声唿哨、附近牧民便策马接应。</p>
原来,凤儿姐妹三人相中的几匹马,乃是流窜栖息西域一带野马,他们善于奔跑性情机警,体型也比草原牧马高大,寻常牧人即便凭借专门的索套等、逮马器具也难以得手。</p>
史书曾记载,西域诸王为得到千里马,常将母马成群散放于野马出入之地,诱其交合从而得到所谓名驹良马,早先大宛国的汗血马,便是由此而来,这些智取名马的故事,放在此时此刻,恐怕亦讲不通。</p>
牧马小哥刚说完话,梦儿接口笃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句话看来一点都没错,我倒要看看,这几匹马、到底难不难追……”</p>
语未毕,娇躯似粉蕊婀娜颤动,转瞬之间,身形已然前出十数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