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雍坐在书房里，手中捧着一枚梨花玉雕，他怔愣望着那枚小巧的玉雕，连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都没察觉到。</p>
柳氏知晓他今日淋了雨，这不小厨房刚熬好了姜汤，她亲手端过来给他送。</p>
当然也不全是为了送姜汤，还有想探探与长公主相处如何的意思。</p>
“雍儿，瞧什么呢？”</p>
霍雍手指一顿，很快便把东西重新收了起来，揣在怀里，“没什么。”</p>
柳氏知道他沉默寡言的性子，问得多了，他嘴上虽不说，面上却会表示出不耐烦。</p>
“这是厨房煮的姜汤，你快趁热喝了。”</p>
霍雍“嗯”声接过，仰头饮尽将瓷碗还给柳氏。</p>
柳氏咳嗽一声，没忍住还是问了起来，“那御猫...可还给长公主了？”</p>
“嗯。”</p>
“长公主可是高兴啊？”</p>
“不早了，娘亲早些歇息。”</p>
柳氏瘪嘴垮脸，知道这是儿子赶娘走呐。</p>
“你也早些歇息吧，过些日立后大典可记得去。二房的灵玉...被陛下册封了贵妃。”</p>
听到柳氏这般说，霍雍不由想起今日在灵安寺少女对他说的那些话：</p>
霍雍，我嫉妒你是儿郎。</p>
嫉妒你可以征战沙场，骑马去看胡杨...</p>
“娘亲。”霍雍唤住要出门离去的柳氏。</p>
柳氏转回头瞧他。</p>
“我打算去北镇抚司当值。”</p>
“你...你刚才说什么？”</p>
火烛下，那双漆黑的瞳仁泛着坚定的光亮，璀如白昼。</p>
柳氏静默了一瞬，后止不住地哽起声来，“你要入仕为将？”</p>
霍雍盯着她悲彻的面庞慢慢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出来，又撩开衣袍跪了下去，“当值为将定会让娘亲担心，是霍雍不孝。”</p>
“不...”柳氏快走两步到他跟前，手指抚上他发顶，“娘从来没这样想过！娘一直不提让你入仕，不是娘私心怕你有个好歹，而是娘担心你走这一趟路，总能想到你父亲与祖父，娘是怕你伤心。”</p>
“雍儿，你是将才，习武又刻苦！早晚用功，四季不休。”</p>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自你小的时候，娘亲就知道这小小京城困不住你，现在你决意入仕，娘亲欣慰还来不及，怎会怪你不孝啊孩子！”</p>
...</p>
一场秋雨残花落，两阵秋风万树枯。</p>
眼瞧着天黑的愈来愈早，立后大典也快到了。</p>
温幼梨抱着乌云在殿外荡秋千，估摸算了下日子，也就还剩下三天。</p>
自那日佛堂事后，檀迟西就没再来过雀云朝歌殿，福临也被他唤了回去，两人就这样僵着。</p>
乌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温幼梨怀里，喵叫着跟她闲聊，“也是奇了怪，我以为那日后檀迟西的黑化值会上涨。”</p>
“不出意外的话，他接下来的黑化值都不会有涨动。”</p>
“您还真是有信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