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苏炽烟的话,苏锐说道:“没错,确实是第二次受这样的伤了,不过这位置……还是第一次。”
在这个问题上,苏锐也没什么办法,也幸好有天机老道的药粉在,可以使得他消肿的速度快一点,否则的话,弄不好还真的要坏死掉呢。
那种场景,想想都让人两股战战,不寒而栗!
“放心,会好的。”苏炽烟坐在苏锐的床边,眼眸中流露出担忧和心疼。
她虽然很喜欢和苏锐拥有这种单独相处的时间,可是,她却不愿意这相处的地点是在病房里面。
虽然没有亲历非洲的战火,但是苏炽烟从烈焰大队的惨重伤亡结果上就能够想象出来,那边的战斗究竟多么的惨烈,多么的危险。
苏炽烟也是有私心的,站在她的立场,自然不希望看到苏锐继续再以身犯险。
“我真希望能过一过悠闲富家翁的生活,每天种种草养养花的。”苏炽烟摇头。
很显然,说完这句话,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实现的,苏锐这半辈子的一个生活主题就是——折腾。
不折腾不舒服,不折腾会后悔。
苏炽烟知道自己也劝不住苏锐,只是表达了一下心中所想,随后又说道:“其实,更难过的还是心理上,对吗?”
苏炽烟真的很担心苏锐的心理会出现一些她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且不说所谓的战后心里综合症,就说这次烈焰大队的惨痛伤亡,恐怕就已经给苏锐形成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了。
换做任何人,恐怕这一生都无法从这样的记忆之中走出来了。
在对待这个问题的担忧之上,苏炽烟也不想遮遮掩掩,她觉得,在心理问题上,与其总是默默担心旁敲侧击,不如掰开直说,这样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苏锐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放心,我会给自己减压的。”
他虽然这样说,可苏炽烟并不相信,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虽然红颜知己不少,但是我却发现,好像这其中并没有一个人是学心理学的。”
苏锐哭笑不得:“觉得我还缺一个学心理学的女朋友?”
苏炽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要不要我去首都那几所大学的心理学院帮物色物色?我觉得爷爷他也会很赞成的。”
“得了吧。”苏锐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那还不如去学心理学来开导我。”
“我又不是的女朋友。”苏炽烟直接回答。
不过说完之后,她才发觉,刚刚二人的对话如果深究起来,似乎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当然,这也是她想多了,事实上,苏锐压根就没意识到什么。
在这种问题上,这个家伙总是如此的后知后觉。
苏炽烟的俏脸微红,还好,苏锐没发现什么端倪,她便努力把心神从某些方面收回来。
“我是想让休息一段时间。”苏炽烟说道,“无论是国际形势,还是西方黑暗世界,其实都不平静,太累了,这样下去,身心都会垮掉的。”
苏锐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吧,估计在我的伤势养好之前,国家应该是不会再派任务给我了。”
苏炽烟抿了抿嘴唇,看看苏锐,沉默了两分钟。
“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因有人替负重前行。”在沉默之后,她忽然轻声说道。
想着之前烈焰大队那长长的遗体队伍,看着此时躺在病床上浑身伤痛的苏锐,苏炽烟对刚刚那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
没有无缘无故的和平,能够过上祥和平静的生活,只因身后有强大的祖国。有这样的后盾在,岁月才会变得安静美好。
然而,那些让祖国强大起来的人们,却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这是不可量计的。
“别把我说的这么高大上,其实啊,我就是一俗人。”苏锐摇了摇头,笑道,“说是负重前行,其实,我们也都习惯了,并不觉得算是负重,因为,那是责任。”
因为,那是责任。
这简单的一句话,便把苏锐的态度给表露无疑了。他的所有坚持,都因此而起。
能力越强,责任越大。
苏炽烟默默的点了点头。
其实,常年行走在危险的悬崖边缘,总会有一天一个不小心掉下去的,苏炽烟真的会担心这种情况的发生,那将是她和她家人的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像是看穿了苏炽烟的想法,苏锐轻轻的笑了笑,随后拍了拍苏炽烟的手:“不管怎么说,我还能活着,这就已经算是一件挺幸运的事情了,不是吗?”
的确,从战场之上活着回来,本身就已经是值得庆幸了。
如果没有经历过濒临死亡的时刻,就不会发现,每天能够看到太阳升起是一件多么让人感动的事情。
“嗯……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苏炽烟连连点头。
不知为何,在苏锐拍了拍自己的手之后,苏炽烟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有什么能比他活着更重要了,不是吗?
虽然受了伤,但是至少他还能讲话,还能行走,还能出言安慰那些关心他的人,这就是好的方面。
凡事都有两面性,人总是要向前看,向好的方向看。
能活着,就不要悲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