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牌子扔过来。</p>
纯黑色令牌，顶端雕刻一只猛兽的头，张开大口，似乎要吞噬一切，中间是一个“市”字。</p>
顾晚晚之前和师父游历的时候，就曾听说过暗市，一直想去，但一方面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另一方面令牌也不太好得到。</p>
只好作罢。</p>
没想到，这一次误打误撞地跟上来，竟然可以去。</p>
“喜欢？”沈弈渊见她爱不释手，“送你了。”</p>
“真的？”顾晚晚喜出望外，回头看看老者。</p>
“没事，他没意见。”</p>
顾晚晚喜滋滋，也没再推辞：“那，多谢王爷，多谢老先生。”</p>
马车继续前行，顾晚晚趴在窗边看，夜色深深，凉风习习，天边星子闪烁。</p>
真美啊。</p>
走着走着，她忽然察觉出不对来：“王爷，我们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p>
“怎么说？”</p>
“那，那块石头，我看见好几次了。”</p>
不远处，路边有一块歪倒的石头，天色黑暗，虽看不清是什么纹路，但造型轮廓还是能看得出。</p>
与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几块一样。</p>
沈弈渊眼中含笑：“观察力很强。”</p>
“那是在原地打转吗？”</p>
“并不是，”沈弈渊耐心解释，“只是形状极相似的几块石头，为的就是让不明情况，想偷偷去的人，误以为是走错了路，停下来不知所措。”</p>
顾晚晚赞叹：“真聪明，这黑灯瞎火的，赶路的人也不会过去细观察。”</p>
“王爷是怎么知道的？你去过吗？”</p>
顾晚晚握着令牌，指指后边，小声问：“老人家去过？”</p>
“嗯，他以前在鬼市呆着，好几年的时间，是我把他从里面带出来的。”</p>
顾晚晚心说难怪。</p>
继续往前走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停住。</p>
“王爷，到了。”</p>
顾晚晚起身，扶着沈弈渊手臂：“我来。”</p>
千军在外面接着，顾晚晚把沈弈渊轻推出去。</p>
沈弈渊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神情，双手不自觉紧紧交握。</p>
老者也从里面起来，此时顾晚晚才发现，他眼睛看不见。</p>
“我来扶您吧。”</p>
老者眉开眼笑：“好啊，谢谢。”</p>
顾晚晚扶着他手臂，慢慢下马车。</p>
老者双脚落地，顾晚晚正想松开他，目光无意中一掠，看到老者翻开一截袖子露出的手腕。</p>
她眸子微缩，手一下子松开。</p>
脑子如同被雷劈中，心脏似被无数手撕扯。</p>
她站在当场，手按住心口。</p>
“晚晚？”沈弈渊察觉她的不对劲，“怎么了？不舒服？”</p>
顾晚晚回神：“没，没什么，大概是在车里久了，猛地一下来有点晕。”</p>
“现在呢？感觉如何？”沈弈渊握住她手腕，“可好些？”</p>
见顾晚晚点头，依旧不放心，对老者道：“你过来给看看。”</p>
老者过来，顾晚晚却抽回手：“不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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